判斷出這位來船廠的大人物,就是董近真。
董近真其實製做過很多新奇的東西,但是世人知道她,卻是因為奔雷炮。
因此,她出現在船廠,便會讓人很自然地把奔雷炮和造船聯絡起來。
這位董氏族人覺得自己發現了大秘密,立刻便將這個情報送往福州,沒想到他剛有動作,便被鷹隊發現,情報也被攔截。
有了這個插曲,董近真在鎮江的行蹤便更加隱密,她吃住都在船廠裡,船廠的工匠們不知她的真實姓名,她化名何春豔,荊釵布裙,每天要麼擺弄船隻模型,要麼就和工匠們一起幹活,這一住便是整整一年。
宗祺趕在年根底下回到京城,這是他和陸暢訂親後的第一個春節,他規規矩矩地去給陸家送年禮,意外見到了久未露面的陸臻。
因為表妹蔡銀蘭,陸臻上次回京城,在家裡沒住幾天便去了真定,後來符燕升去了榆林,他便領了到大同剿匪的差事,那一窩土匪早就剿滅了,可他不想回來,每天和江濤打獵練兵,直到何苒把他們召回京城,這才不情不願地回來。
只是回到府裡,卻得知蔡銀蘭竟然還沒走,陸臻準備等到過完年,他就去找何苒,讓何苒把他派到江南,沒錯,遠遠離開京城。
看到陸臻那嚇死人的臉色,蔡銀蘭很傷心,侯夫人也很委屈。
不是她不想把蔡銀蘭送走,上次陸臻去真定時,她就後悔了。
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剛說要把蔡銀蘭送走,蔡銀蘭就病了,病好之後瘦了一圈,人家姑娘來的時候健健康康水靈靈的,總不能讓人家病體支離地走吧,侯夫人只好讓她住在府裡養身體,可是這身體卻養不好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總之,這位表姑娘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病西施。
李錦繡冷眼旁觀,她才不管,反正蔡銀蘭在府裡的開銷全部走的侯夫人的私帳,又不用公中出銀子養著,李錦繡倒要看看,她那個大兒媳自食苦果。
侯夫人現在看到蔡銀蘭就煩,她快要煩死了,可是總不能把人轟出去吧,她能做得出,她孃家的親戚們就能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宗祺來的那天,在家宴上看到了蔡銀蘭,宗祺怔了怔,這人是誰啊,怎麼長得像他妹子?
只是蔡銀蘭和其他女眷在一桌,宗祺也不方便詢問,宴畢,他才悄悄問陸暢:“那個穿水藍色褙子的姑娘是哪一位?”
陸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宗大當家,幾個意思?”
宗祺:“我真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看她與何大當家有幾分相像,這才和你打聽。”
宗祺並沒有告訴陸暢,他與何苒的真正關係,畢竟這要說起來太過匪夷所思,但是宗祺是勞家的幹孫子,而何苒則是勞家的外孫女,四捨五入,宗祺便是何苒的表哥。
陸暢本來就是和宗祺開玩笑,聽宗祺這麼說,便笑著說道:“你也覺得她和何大當家有幾分相像是吧,我也覺得,不過也只限於五官,氣質和做派截然不同,她呀,比大當家可差得遠了。”
宗祺想說,我妹子,當然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對於自家大伯孃的這點煩心事,陸暢是知道的,再說,這件事在武安侯府也不是秘密,她從頭到尾,給宗祺講了一遍。
宗祺
“你說武安侯伯和何大當家有過婚約?”他妹子可沒有告訴過他啊。
陸暢眨眨眼:“不作數的,那時何大當家剛剛出生,我大伯孃為了感激勞夫人的救命之恩,便許下了這樁親事,她就是隨口一說,後來連她自己也忘了,再說我祖母也不同意,這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她說得無比輕鬆,可是聽在宗祺耳中,卻滿滿都是疑問。
不作數?你哥會去投奔苒軍?
不作數?你大伯孃會找個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