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裡一座不起眼的宅子裡,如煙帶著子涵子宣等人,手中持香,齊齊向聚水門方向跪倒。
荊重光的人頭被高高懸掛,而刺客卻粉身碎骨,身份不明。
三百里外的無名島上,一名親衛飛奔而至:“宗帥,鴿子到了!”
宗祺接過鴿子,從鴿腿上取下密信,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話,卻令宗祺心潮澎湃。
“所有船隻待命,備戰!”
京城,何明月的書信終於送到了京城,她已經將何少林等人送進了大漠,一路平安。
信的最後,何明月寫道:他日凱旋,使爺在清歡樓擺幾桌,可好?
鐘意笑著搖搖頭,他們凱旋歸來,怕是輪不到由他來擺酒了,何大當家會把整個清歡樓包下來,說不定還會把酒席擺到清歡樓外面的街道上,讓京城百姓共飲勝利酒。
鐘意的笑容漸漸消失,他還記得,他也曾經與人相約
“傅行,高策!”
兩名錦衣衛聞聲而入,鐘意凜然:“走,隨本指揮使去會會丁家人。”
錦衣衛對於丁家的監視從未中斷,而現在,終於到了收網的時刻。
從昨天早上開始,曾子琪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曾子琪雖然不信,但是那一抽一抽的眼皮還是讓他心神不寧。
但身邊一切如常,兩名美婢嬌媚如昔,四名學生雖不聰慧,但也並不頑皮,丁家大爺對他客氣有加,就在昨天晚上,丁大爺還把他請過去,給他結算了抄書的銀子,而且還多給了兩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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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曾子琪在丁家,除了有一份非常豐厚的束脩以外,還有一份更加豐厚的抄書銀子。
說來有趣,他高中傳臚的訊息一經傳出,每天便有數不清的人來客棧登門拜訪,這當中有世家望族,也有商賈豪富,還有文人墨客。
有一次,他從外面回來,客棧夥計交給他一封書信,說是有一名書生前來拜訪,久等未見,便留書一封。
他開啟書信,那名書生自稱姓丁,仰慕他的才學,特意將自己寫的一本書送過來,請他賞評,還說將那本書放在走廊裡的花盆裡了。
這些日子,數不清的人把自己或者自家子弟寫的詩文拿來請他指點,有那懂事的,會在詩文裡夾上一張銀票。
曾子琪把信封抖了抖,除了信什麼都沒有,也就是說那個丁書生巴巴地寫了一封信,還把一本破書放在花盆裡,讓他自己去取,卻連一兩銀子都沒給。
曾子琪三兩下就把那封信撕得粉碎,他覺得這個丁書生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而花盆裡的那本書,他直接拋到腦後了。
直到那天,丁大老爺說起當日曾經拜訪他的事,曾子琪這才知道,那位丁書生就是丁大老爺。
雖然只相隔數日,可是曾子琪的境遇卻已完全不同。
他收到丁大老爺那封信時,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傳臚,一朝看盡長安花,可是現在,他卻已是京城的笑柄,他不但被錦衣衛抓走,而且還是唯一一個沒被錄用的進士,他連實習的資格都沒有,他被棄如敝履。
丁大老爺不再是那個不懂事的丁書生,而是他的東家,他的金主。
曾子琪回到客棧,幸運的是他找到了那本書。
丁大老爺有容人之心,沒有和他計較,但是卻請他幫忙抄書,抄的就是這本《朱山府記》。
《朱山府記》的作者名叫榕下君子,按照丁大老爺所說,他就是這位榕下君子。
然而曾子琪並不相信,他是讀書人,而這位榕下君子文采斐然,以丁大老爺的談吐,絕對寫不出這本書來。
且,這本《朱山府記》並非原稿,而是抄錄的,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