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儀宮裡有一間單獨的屋子,而暗道的入口就在那間屋子裡。
明明沿著暗道一直向前走,前面出現了一道門,推了推,紋絲不動,明明在牆上摸索,摸到一處突起,按了按,那道門便向兩側退去,現出一個書架。
書架上擺滿了書,明明從縫隙裡向外張望,屋裡黑漆漆,沒有點燈,也沒有人。
明明將書架移開,走出了暗道。
她走到門邊,側耳聽了聽,外面隱隱有女子說話的聲音,是兩個宮女在小聲抱怨。
“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麼事,娘娘也不讓人出去看看。”
“噓,這不關咱們的事,還是不要管了。”
“你說該不會是有刺客吧?”
“怎麼可能,陛下都不在宮裡了,誰會來行刺?”
“萬一是來殺那個孩子的呢?”
“快別說了。”
明明眯起眼睛,一手提劍,一手拎著那顆人頭,抬腿將門踢開。
兩個宮女嚇了一跳,驚恐地望著她,嘴巴張得大大的,連呼救都忘了。
明明的目光在二人臉上掃過,又是一腳,踢開了隔壁的門。
屋內點了兩隻八角宮燈,帷幔低垂,隱約可見一女子端坐其中。
明明走過去,用劍尖挑起帷幔,露出女子的身影。
她穿著月白色的寢衣,長髮垂腰,沒有上妝的臉顯得有些憔悴。
明明蒙面,只露出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皇后的目光只在她臉上停頓一刻,便緩緩下移,最後落在她手上提著的腦袋上。
“這是攝政王?”她的聲音平靜,並沒有看到人頭後的驚懼。
“可能是吧。”明明說道。
皇后點點頭:“你這麼快就來到這裡,想來是從暗道裡過來的吧,那就是了,他應是藏進了暗道。”
“荊世子呢?”明明問道。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明明一怔,正要發問,卻見皇后拉開了身側的錦被。
“他在這裡。”
錦被下是一個小小的孩子,約莫三四歲的樣子,只是臉色鐵青,不像在睡覺,反而像是死了。
“你殺了他?”明明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
皇后加深了唇角的笑容:“陛下最恨的就是荊重光,本宮殺不死他,難道還殺不死他的兒子嗎?哈哈哈,本宮倒要看看,荊重光看到兒子死了,是會殺了本宮呢,還是會為了水師打碎牙齒和血吞,可惜啊,荊重光也死了,本宮看不到了,太可惜了!”
皇后笑聲淒厲,如同鬼魅。
“為什麼?”明明是見過皇后,但在她的印象裡,皇后端莊嫻靜,舉手投足雍容大氣,與眼前這個近似瘋狂的女子判若兩人。
“他害死了本宮的麟兒,逼走了本宮的丈夫,本宮捂死他的兒子,有何不可?原來殺人一點都不難,一點都不難,早知如此,本宮就該早點把他兒子接進宮來,他沒有了兒子,就沒有心思害死本宮的孩子,陛下就不會走本宮也不用給別人養兒子了,本宮好悔啊,為何沒有早點殺人,為何沒有?”
明明沒有說話,轉身離去。
也許過了今夜,沒有了荊重光這個可以一錘定音的人,皇后也就不會繼續假裝懷孕,或許她就能逃過替別人養兒子的命運。
只是明明不知道,荊重光是怎麼害死小太子的,小太子不是一直體弱多病嗎?
莫非是荊重光覺得這個體弱的太子不配繼承皇位,所以就害死了小太子?
小太子並非因病夭折,而是像荊世子一樣,是被害死的?
明明剛剛走出來儀宮,便與一隊侍衛迎面撞上。
“刺客在此,抓住他!”
明明拔腿便跑,侍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