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宮裡也有去修行的,都是宮裡出錢......”
何苒:“你也說以前是宮裡出錢,可你也應該知道,宮裡的錢都被閔蘭和閔熳帶去金陵了,現在的皇宮,除了搬不走的傢俱以外,還有什麼?”
那名嬪妃心虛地縮起身子,不敢再看何苒。
何苒說道:“你們當中有想去寺廟道觀修行的,只要你們自己有銀子,且銀子足夠多,只要報備一下,隨時都可以把你們送過去。”
本朝沒有皇家寺廟,宮妃們想要出家或者去帶髮修行,就只能和尋常百姓一樣,去普通寺院。
如果她們只是貧苦無依的孤兒寡母,寺院道觀或許會收留,但她們不同,但凡大戶人家的女眷要出家的,先要捐一大筆銀子,有些地方,甚至每年都要捐。
果然,何苒這樣一說,便再沒有嬪妃提出想去寺院的話了。
至今還留在宮裡的嬪妃,位份最高的是嬪位,其他的都是嬪位以下的低價妃嬪,她們沒有子嗣,在宮中地位不高。
她們手裡有私房,也捨不得全部捐出去,手裡有錢,總比沒錢要好些。
又有人小聲問道:“你說的溫飽,真的就只是填飽肚子嗎?”
何苒看向說話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秀髮如雲,容貌姣好,目光清澈而愚蠢。
何苒說道:“對,只是填飽肚子,而且我能向你們許諾的,也只有這些,你們想要的衣裳首飾胭脂水粉,全都無法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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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同樣二十多歲的嬪妃開口問道:“那我們能不能做些針線,讓人拿到宮外去賣?”
說話的嬪妃面紅耳赤,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何苒微笑:“當然可以!你們當中有想做工賺錢自力更生養活自己的嗎?有的話可以和元小冬說,他和曾福會幫你們聯絡外面的鋪子,當然,會替你們保密,那些鋪子不會知道你們的身份。”
“啊?這也太丟臉了吧。”一名嬪妃說道。
話音剛落,她便被搶白了:“咱們都被扔在京城了,哪裡還有臉?”
一片靜寂,是啊,太皇太后和上一位皇帝遷都時,帶走了那麼多人,帶走了那麼多東西,可卻把她們留在了京城。
美其名曰是讓她們留守,實則就是拋棄。
她們是被皇室拋棄的可憐人罷了。
就在她們被留下的那一刻,她們就沒有臉了。
三天後,曾福就從一家繡坊裡接了一批繡活,是在帕子上繡各種花卉。
初時只有三名嬪妃領了繡活,後來又有其他嬪妃參與進來,這批帕子繡完,繡坊覺得她們的手藝還不錯,就開始把枕頭帳子這類的繡活分給她們。
不久,曾福又從書鋪裡接了抄書的工作、從印坊裡接了話本子插畫的工作、成衣鋪子裡的棉衣棉靴。
一時之間,這些以前無所事事,傷秋悲風的嬪妃們全都忙了起來,她們住的院子,已經許久沒有傳出哭聲了。
何苒對此非常滿意,無論男女老少,只要忙起來,就能少了很多事。
轉眼便是春節了,這也是何苒進京的第一個春節。
出了正月,第二次官員考便開始了。
和第一次官員考相比,這一次更加完善,分為筆試和麵試,筆試三輪,面試兩輪。
上一次參加官員考的以晉地學子居多,而現在隨著道路的暢通,來參加官員考的學子是上次的五倍,除了晉地的以外,還有保定府、真定府、河間府,以及豫地的學子,甚至還有十幾個從魯地來的。
鐘意來見何苒:“真定何家有十二人報名,其中便有何書銘。”
何苒微笑:“這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