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人送走吧,只能讓她先在府中養病。
蔡銀蘭暗暗慶幸,那晚她咬著牙,把一大桶冷水當頭潑下去,又擔心這樣還不夠,她還溼淋淋地站在窗前吹風。
皇天不負,她真的病了。
陸臻總不會一直留在真定吧,那就病到他回來為止。
這邊的事很快便傳到李錦繡耳中,這點小伎倆哪裡瞞得過李錦繡的眼睛?
她正想把武安侯夫人叫過來訓斥,便聽說了一件事。
那個曾被大當家召見的徽州商人宗祺,正在向自家孫女獻殷勤!
李錦繡......
心腹婆子說道:“那位宗大爺前兩天給暢姑娘送去了一副馬鞍子,奴婢長這麼大,還是頭回見到那麼華麗的馬鞍子呢,鑲金嵌玉,一看就是姑娘家喜歡的。”
“暢兒收下了?”李錦繡暗道,她家孫女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一副馬鞍子,還入不了暢兒的眼。
婆子說道:“暢姑娘收下了,而且立刻便換上那副馬鞍子,出城遛馬了。”
李錦繡......
“那人怎會認識暢兒的?”李錦繡問道。
心腹婆子低聲說道:“好像是因為買宅子,宗祺在京城買了兩處宅子,都是暢姑娘給找的,就連修繕也是暢姑娘找的工匠。對了,那位宗大爺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徽州宗氏的家主,他還是漕幫的新幫主,何大當家很器重他,自他進京後,已經召見了幾次,而且還都是在老磨房衚衕。”
“老磨房衚衕?”李錦繡神情鄭重起來。
在宮裡召見,和在老磨房衚衕召見,這區別可太大了。
李錦繡在屋裡踱步,陸暢能給宗祺找房子,還幫他修繕,這便說明陸暢至少並不討厭這個人,至於馬鞍子,算了,她還是先去見見這個宗祺吧。
宗祺其實很忙,無論是宗氏的生意,還是漕幫的事情,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何況還有何苒交給他的任務。
即便如此,宗祺還是忙裡偷閒在陸暢面前刷好感。
今天,他還沒有出門,便收到了陸暢送來的回禮。
那是一柄摺扇,扇面畫的是百舸爭流。
百舸爭流,用這柄扇子送給漕幫幫主,太合適不過。
宗祺大喜,再看上面的印章,是清歡二字。
歡暢,清歡?
宗祺微笑,這枚刻有清歡二字的小章,十有八九就是陸暢的閒章,那麼這副扇面,就是陸暢親筆所繪。
宗祺喜出望外,恨不能立刻便見到陸暢,可又知道這個時辰,陸暢一定在忙,算了,還是先不要打擾她。
今日有一批從無錫運來的米糧到岸,宗祺牽了馬,便準備去碼頭。
從京城到碼頭約有百里,快馬加鞭,也要下午到了,今天便要住在碼頭上,最快也要明天回來。
宗祺只帶了四名隨從,便去了碼頭。剛剛下馬,便聽到一陣爭吵聲。
只見前面烏鴉鴉一群人,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宗祺使個眼色,一名手下過去,片刻之後回來,說道:“幫主,無錫發出五十條船,現在到了四十九條,另外一條沒有到,官府的人已經到了,領航的兄弟正在和他們理論。”
這五十船米糧是官糧,發出五十船,只到了四十九船,少了一條船,這肯定是漕幫的責任。
“不是應該先去找船嗎?為何要理論?”宗淇面沉似水。
手下壓低聲音:“那條船上有官府的人,現在領航的兄弟說不關咱們的事,是官府的人讓掉轉船頭的,官府來接船的人自是不肯相信,雙方便吵了起來。”
宗祺一怔,對手下說道:“把領航的人叫過來。”
很快,一名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便走了過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