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錢,勞光懷也就不會查到他們頭上。
錢家留在北邊的產業當然不是隻有這三十五處,可即便如此,也讓他們心疼不已。
更何況,這當中最大的幾處,其實是新帝的!
這些年來,錢家兄弟親眼看著外甥從青州走進京城,又從京城來到金陵,從親王變成攝政王,又從攝政王變成皇帝。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從舅甥變成了君臣。
尤其是最近這兩年,他們已經感覺到,外甥與他們越來越疏離了。
兩人先是瞞下了這個訊息,可是他們忘了,訊息的來源不是隻有一個,他們能知道,皇帝當然也能知道。
新帝勃然大怒。
皇帝的怒火沒有發在何苒身上(一是遠,二是不敢)。
倒黴的錢氏兄弟承擔了所有。
親愛的外甥把杯子砸在了舅舅們的腳上,他們不敢躲避,任憑滾燙的茶水滲進靴子裡。
“你們給朕說實話,還有多少產業留在了江北?”
錢氏兄弟明白,新帝問的不是錢家的產業,而是交給錢家用來賺錢的那些產業。
錢若林小心翼翼地說道:“還有六十五家鋪子,以及咱們的人自己經營的五家酒樓,三家青樓,六家米鋪,六家當鋪,四家賭坊,以及成遠商號。”
錢若望小聲補充:“邯鄲和樂亭還有三座礦。”
新帝只覺腦袋嗡嗡,竟然還有這麼多!
“朕不是讓你們處置了嗎?為何還有這麼多?”
當年遷都的時候,新帝就讓錢家把能處置的全都處置了,換成金子運到金陵,可是一晃幾年,竟然還有這麼多。
錢氏兄弟的腦袋都要扎到地裡了,難道他們不想處置嗎?
十畝地一兩銀子的價格,你一定沒有聽說過吧?
沒錯,這些年兵荒馬亂,良田能夠一兩銀子買十畝,那些鋪子也是腰斬後再腰斬的價格。
怎麼捨得賣啊!
新帝鄙夷地俯視著面前的兩個人,這兩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可憐自己當年只是一個藩王,別說在京城附近置辦產業了,就是在濟南府,也不敢大張旗鼓。
那些年他能用的只有成順伯府這個外家。
錢家的確給他做了很多事,也替他賺了很多錢,讓他能夠招兵買馬,結交朝中重臣。
可是他也給了錢家甜頭啊,錢家用他的產業賺到的錢,一半給了他,另一半便是進了錢家的腰包。
他心知肚明,但是睜隻眼閉隻眼,水清無魚,不讓錢家嚐到甜頭,怎麼可能死心塌地給自己賺錢。
可是現在,這兩個卻眼睜睜地要把他的產業全都敗光了!
新帝怎能忍?
當天晚上,兩位錢老爺便留在了王府。
錢家人沒見到他們回去,便打發人過來詢問,一問才知他們被皇帝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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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家人沒在意,甚至還有幾分得意,看,外甥雖然貴為天子,可對兩個舅舅還是一如既往。
錢家就是皇帝最親厚的人。
可是次日一早,兩位錢老爺面如死灰地走出臨時皇宮時,有人從他們身上聞到了難聞的尿騷味。
這兩位,尿褲子了?
誰也不知道這一夜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兩位錢老爺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好。
失魂落魄?
驚魂未定?
生不如死?
這兩位錢老爺的遭遇,何苒很快便知道了。
何苒呵呵直笑,看來這次是傷到新帝的筋骨了。
可這還遠遠不夠啊,本大當家還沒有湊夠打你的銀子呢。
“小冬,去趟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