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茫然地點頭,原來她還是來當伙頭兵啊。
片刻之後,一個年輕女將小跑著從裡面出來,她只有十五六歲,眉宇間透著青澀。
何苒記得她,這是何琳琳,上一次見她還是在何家村,跟著何是鄉去參加野外訓練。
一晃幾年,當年的小女孩已經成長為一員女將了。
看到何苒,小姑娘眼裡是掩不住的興奮:“大......”
她強硬的把臉扭向小梨:“小梨姐姐,一路辛苦了,快隨我進去吧。”
此地是戰區,不但有軍隊,還會有來自各方勢力的細作。
何大當家既然自稱軍醫,那便是不想讓人知道她來了揚州。
到了營帳外面,何苒對流霞說道:“你們去幫忙吧。”
她又看向阿秋:“你也跟著一起去。”
阿秋的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下意識地點頭,下意識地跟著流霞一起走。
何苒帶著小梨走進營帳,一進去,便看到滿臉激動的何秀瓏。
“大當家!真的是您?”
何苒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說說吧,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
何秀瓏便把這幾天的事情一一彙報,當聽到揚州城門上接連三日掛著周池牌位,何苒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可惜了,鐘意還在京城。
否則這件事可以交給他,讓他自己去處置。
何苒有些遺憾,多好的機會啊,就這樣錯過了。
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直面自己牌位的機會。
她問道:“你送了一個假的荊老三過去,那真的呢?可否找到?”
何秀瓏點頭:“當天就找到了,也不知道周大元帥對他做過什麼,他先是呆呆怔怔,後來就一驚一乍的,看到戰馬就嚇得到處藏,不過這兩天不讓他看到馬了,他就好了許多,可以正常交流。”
何苒笑了:“看來還是個有心理陰影的,你安排一下,今天我要見見他。”
“大當家,如果他們一直掛著太祖的牌位,那咱們怎麼辦?”何秀瓏問道。
何苒反問:“你想怎麼辦?”
何秀瓏:“已經整整三天了,將士們也休整得差不多了,明天早上若是他們還是如此,我準備一箭射壞那塊牌位,然後強攻,不過恐怕要連累大當家了,這揚州城裡有很多讀書人,聽說天天都在府衙外面靜坐,明天我一箭射出去,那些讀書人的筆桿子就要掉轉過來了。”
何苒哈哈大笑,說道:“讀書人的筆桿子不能輕易得罪,不過,真得罪了也不用怕,再說,他們把牌位當成免戰牌來用,咱們有樣學樣,也抬個牌位出來不就行了。”
聞言,何秀瓏怔住,腦子裡靈光一閃,她明白了何大當家的意思。
“可是這樣,真的行嗎?”那可是太祖啊。
何苒:“我說行那就行,這樣做總比你一箭把牌位射穿要好吧。”
何秀瓏想想也是,馬上讓人去安排。
傷兵營裡,軍醫和醫工們忙得腳不沾地,流霞伸長脖子看了看,終於找到一個熟人,她走過去,說道:“晴空!”
一名年輕的軍醫聽到有人叫她,一抬頭,便看到了流霞。
“流霞姐姐,金波姐姐、壺觴姐姐、清酌姐姐,”她不認識阿秋,便衝她點點頭,“你們怎麼來了?大當家呢?”
她就是杜惠的徒弟何晴空。
苒軍南下,杜惠把兩個徒弟全都送到了軍醫監,何晴空和妹妹何暖陽被編到了何秀瓏軍中。
兩姐妹曾經跟隨杜惠到過老磨房衚衕,見過流霞四人。
流霞噓了一聲,示意何晴空不要多問,她笑著說道:“聽說這邊忙不過來,我們幾個是來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