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出行也從不落單,朱燕和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只好從蘇程身邊的同僚下手,馬東興好賭,他便設局讓馬東興欠下賭債,逼馬東興就犯。”
放眼天下,尤其是在江南,漕幫勢力之大,各地官府對漕幫都是以拉攏為主,朱燕和的父親是與韓大當家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兩家後來又結為姻親,雖然韓家已經不做幫主了,但是朱燕和在幫中的地位並沒有絲毫影響,其父死後,他便接替了父親的長老之位,他是漕幫四大長老之一,且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
他自幼在幫中長大,他在幫中的擁躉,可能還要多過宗祺這個半路接管漕幫的幫主。
他的確有實力有機會殺死蘇程,並且把其他人滅口。
鐘意繼續說道:“朱燕和已經交代,那些大車店由楊家父子管理,但是楊家早在武東明起兵之後,便把賺到的錢全都轉移到豫地老家,就連楊家的孫輩和女眷,現在也都在豫地。”
想到何苒會說什麼,鐘意搶先說了出來:“我已經派人去豫地捉拿楊家婦孺。至於楊家的那些大車店,暫時不準備一網打盡。”
無論何苒,還是現在的鐘意,都是做過情報或者正在做情報的,以前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楊家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一眼便能看出,楊家的那些大車店,都是用來收集情報和傳遞訊息的。
楊家背後的主子,不是韃虜就是達剌。
當年送楊春到喬家,顯然也是想讓楊春入宮或者被送到某位高官的後宅,可惜生不逢時,楊春能出嫁的時候,大半天下已經是何苒的了,而喬家搭不上苒軍新貴,只能把楊春嫁給朱燕和。
何苒沉聲說道:“讓你的手下做事俐落一些,不要引起當地百姓的恐慌。”
鐘意稱是,轉身出去。
十日之後,楊家女眷和孫輩全部被押解回京,這一大群老的老小的小,自是不能關到詔獄,鐘意索性把他們帶到自己府中,他的府裡只有他一個主子,空著很多房子,現在正好可以關押犯人。
得知他把犯人全都關在自己家裡,何苒失笑,說道:“你該不會想在家裡弄個監獄吧?”
鐘意:“嗯,我已經在讓人挖地牢了,可惜楊家人運氣不好,住不進去了。”
何苒無語。
晉地的官道上,五名騎馬的漢子又累又餓,忽然看到不遠處迎風飄揚的旗子,欣喜道:“看,那裡有家大車店,咱們進去打尖吧。”
大車店裡除了能僱到大車,還能住宿和打尖,有時候還能找到便宜的女人。
無論是坐車的還是騎馬的,都能在大車裡歇歇腳。
漢子們在大車店前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迎出來的夥計:“不要捨不得草料,銀子不會少給。”
夥計笑著答應,衝著門裡大聲喊道:“有客到!”
漢子們用衣袖抹了把汗大步走了進去,今天大車店裡人不是很多,只有角落裡有幾個人正在賭骰子,看穿著應是正在等活的車把式。
一名漢子高聲說道:“三斤羊肉,三碗羊湯,再來一筐餅子,有不要錢的鹹菜也給切點。”
這時,一名夥計笑著過來,捧上一隻粗瓷茶壺和三隻大茶碗:“客官,第一次來吧,以前沒見過。”
大車店裡的夥計,都有一雙好眼睛,這三名漢子背上各揹著一個大包袱,包袱裡方方正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僱來跑長途送東西的,但是所送的東西也不會特別名貴,多並就是給老家的親人送節禮壽禮之類。
為首的漢子說道:“咱們是豫地的,這次是奉主家之命來晉地給親家公賀壽的。”
夥計說道:“現在不打仗了,路上也太平了,從豫地到晉地也能暢通無阻了。”
那名漢子搖搖頭:“的確不打仗,可也不算太平,我們從豫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