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二不解,但眼神期待。
“嶺南道路險阻,進出的路極其艱險,若二叔帶人將路開鑿拓寬,再鋪上水泥,嶺南變坦途,便捷如江南。
那時才是真正的客商雲集!二叔也將名垂青史!”蘇櫻侃侃道。
“果真!”蘇老二激動地站起來,一掃剛才的失落,眼中迸發出光亮,“阿櫻,你把水泥製法詳細說說!”
“二叔別急,這東西我也只知大概,最終還要靠你自己琢磨。”
蘇櫻拉著二叔坐下,將水泥的成份、配比、燒製的幾種方法一一道來,強調了溫度等細節。
蘇伯彥、蘇仲彥兩兄弟很默契地在旁邊速記,然後交給二叔。
蘇櫻剛才的話,不單是蘇老二激動,幾位少年也激動,誰也不想碌碌無為。
農忙他們每次都參與,算半耕半讀。
勞作幾次,心態發生變化。
勞作如此艱辛,深刻體會到農人不易。
不如妹妹聰慧,因地制宜取巧,減輕勞動,但他們也學會站在底層的角度思考,如何才能治理好一鄉、一縣、一州。
“時彥、辰彥、兆彥,阿耶知道你們心有不甘!”今晚蘇老二父子四人擠一屋,難得的談心機會。
因為與楊家結親,父子鬧得很不愉快,幾乎不說話。
“阿耶,非要娶楊家女娘嗎?一點兒不念阿孃舊情?你知不知道阿孃過的有多慘?”
蘇時彥垂死掙扎,依然想阻止父親另娶。
“你阿孃的鬧騰勁兒,你們不是沒看到,還有阿荷,但凡有一線可能,我何至於如此絕情?
糧種都敢嚯嚯,還有什麼不敢的?
見天可勁兒作,誰知道哪天心頭不快,一把砒霜藥了全家。
以你阿孃的性子,沒了權勢、沒了可貪圖的,阿耶在她眼中便是廢物。
脾性再好的人也架不住她鬧騰,說她過得慘,可有問過那家,她幹了什麼,讓人如此待她?
不管娶不娶楊家女娘,你阿孃都斷無可能再回蘇家!
莫要把你阿孃的事兒遷怒於楊家女娘!”蘇老二道。
“可是,讓兒子們如何自處?就眼睜睜看著阿孃遭罪而無動於衷?”蘇時彥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時彥,你是個好孩子,忠厚仁孝,可是忠厚仁孝也要分人。
對好人你如此便是忠厚仁孝,對惡人如此是助紂為虐。
把她接回來,她一把砒霜藥死全家,你覺得這是孝還是不孝?”
蘇時彥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從未想過這些,只覺得小秦氏是他娘,他受的教育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小秦氏再鬧騰、再不是,總歸是他母親,他該護著、受著,錯的是自己。
“我說的話你也不必此刻便接受,待將來你自立門戶,有能力奉養,把她接到家中,你自會明白。”蘇老二嘆息。
當父親的沒能完全打動三個兒子,但關係不似之前僵硬,緩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