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方四下看看,夜色已深,樹影婆娑,只有他們幾個人。
他正要再問,就聽到司凱“咦”了一聲,司凱道:“奇怪,薯條臉上和身上都沒有蟲子。”
聞言,徐遠方連忙湊過去,手電筒的燈光下,薯條平躺在地上,她的身上、臉上,真的看不到一條蟲子。
徐遠方吃了一驚,他抬起鞋底看了看,剛剛他走到薯條身邊,也不過是二三米的距離,鞋底上就沾了兩條被踩扁的蟲屍。而薯條一直躺在這兒,卻是一條蟲子也沒有爬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他忍不住看向何靈語,何靈語聳聳肩,對司凱說道:“你力氣大,把薯條抱回去吧,我看她這樣子,誰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我們總不能和這些蟲子一起守在這裡陪著她吧。”
聞言,司凱二話不說,就走過去抱起了薯條,徐遠方的眉頭卻動了動,他深深地看了何靈語一眼,又看看這些蟲子,終究什麼也沒有說,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給司凱照著路,走到最前面。
直到兩個男人帶著薯條走進竹林,何靈語才慢悠悠地走到小淘身邊:“走吧,我們回去。”
小淘放下手裡的樹枝,站起身來,跟著何靈語也離開了這片山坡。
幾個人誰也沒有回頭,對他們而言,這片遍佈蟲子的山坡實在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回到客棧,水湄、招叔招嬸、菠菜全都在大廳裡等著他們,看到他們一起回來了,大家鬆了口氣。
司凱抱著薯條回到211房間,招嬸學過護士,她給薯條做了粗步檢查,對司凱道:“心跳脈搏一切正常,應該沒有什麼事。”
司凱卻皺起了眉頭,他看向何靈語,沉聲道:“司舒同樣是心跳脈搏一切正常,可是她已經昏睡了十天。”
言外之意,薯條是不是也要昏睡十天?
徐遠方直到這個時候,才問道:“靈靈啊,剛剛你在竹林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如果不是出現意外,徐遠方和司凱早就問過何靈語了,只是大家忽然發現那些蟲子,反倒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拋到腦後了。
何靈語揚揚眉毛,沒有說話。
司凱臉上現出不悅,他對水湄道:“你們都去睡吧,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水湄還要再問,見司凱一副你們都欠我錢的模樣,只好搖搖頭,叫了招叔招嬸和菠菜,走出了211。
出了門,水湄有些不放心,她又回來,對司凱道:“靈靈她......”
沒等水湄把話說完,司凱便大步走過來,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若不是水湄閃得快,說不定就要被門砸到。
水湄氣極,抬腿就朝門上踢去,眼看就要踢到了,她忽然想起這家客棧有她的股份,這門當然也是她的。
她硬生生又把腿收回來了。
來到樓下,菠菜懶洋洋地癱在給客人坐的沙發上:“老闆娘,你看大老闆那副要殺人的樣子,該不會把靈靈給五馬分屍了吧。”
水湄柳眉倒豎:“他敢動我的人,我就把他......“
她一時也想不起能把司凱如何,忽然想起院子裡的那些蟲子,恨恨地道:“......我就把他餵了蟲子!”
想起那些蟲子就頭疼,如果不是招叔仔細觀察,那些蟲子不像是要爬進客棧裡面的樣子,估計今天晚上整個客棧的人就別想睡個好覺了。
招叔灑了大量的殺蟲劑,蟲子死了不少,招嬸的那些多肉恐怕也是要保不住了,只能等到明天早晨再想辦法了。
211室內,司凱如同一座瘟神,橫眉豎目地瞪著何靈語。
何靈語有些無奈,這位大少爺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嗎?怎麼從外面回來,就變成霸道總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