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靈語重又回到218房間,所有人都走了,房間裡重又恢復寂靜,開啟門窗後加之剛才人多而聚集的陽氣還在。
何靈語看著窗欞上被風吹得飛揚起來的那根長髮,忽然雙足彈起,輕輕一躍,便如狸貓一般從窗子裡跳了出去。
小樓不高,她平穩地落到地上,腳下鬆軟潮溼,她看到就在她落地的地方,有一片雜亂的腳印。
她沿著腳印向前走,前面便是那片即使是在白天也潮氣森森的竹林。
何靈語揚起手腕,腕上銀鈴紋絲不動。
她沒有遲疑,快步走了進去,根本無需尋找,她便看到兩棵竹子中間,躺著一個人。
這人長髮披散,穿著齊胸的睡衣,露出一片雪白。
正是葉秋痕。
她雙目緊閉,竹影投落在她保養得當的臉上,斑斑駁駁,讓這張美麗的臉龐多了幾分詭異。
何靈語探探她的鼻息,又湊到她的嘴邊聞了聞,鬆了一口氣,如果她沒有判斷錯誤,葉秋痕是攝入歌羅芳昏迷而已。
她拿起葉秋痕垂落身側的右手,那枚寸步不離的古董戒指已經不異而飛,無名指上只留下個淡淡的戒痕。
難怪銀鈴沒有響動,原來那個女鬼連同戒指一起被人拿走了。
拿走戒指的人,應該就是用歌羅芳把葉秋痕迷暈的人。
何靈語仔細檢視地上的足印,43碼,皮鞋。
她冷哼一聲,徐遠方,你還真沒讓我失望。
何靈語拿出手機,電話打給招伯:“招伯,218的客人昏倒在竹林後面,麻煩您過來幫我把她抬回去吧。”
收了電話,她一使勁,把葉秋痕背了起來,頓時齜牙咧嘴。她是高估自己這一世的身體了,葉秋痕看著不胖,可是中年女子骨骼密度大,背起來還是挺沉的。
何靈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葉秋痕背出竹林,竹林後面是個小山坡,從這裡也能上山,只是山路崎嶇,不太好走,客棧的大堂裡貼著的注意事項,便有這一條,告知住客不要走這條路上山,易有危險。
她剛剛找了個乾淨地方把葉秋痕放下,招伯和菠菜便抬著擔架跑過來了。
何靈語指指擔架,問道:“客棧裡還有這個?”
菠菜道:“自從去年楊先生摔傷,老闆娘便準備了這個,以防再有客人登山受傷。”
他說著,便和招伯一起把葉秋痕抬上擔架,咦了一聲,道:“她沒有外傷啊。”
何靈語白他一眼:“又不是隻有傷在臉上才叫外傷,有沒有外傷你怎麼知道?”
菠菜不信,可是也懶得再問,和招伯抬了葉秋痕回到客棧。
有客人恰好看到,何靈語便道:“早就說不要從竹林後面上山了,大家可要注意啊。”
菠菜又看了何靈語一眼,冷笑,再冷笑。
葉秋痕重新回到218房間,招嬸提了急救藥箱過來,還有一個小型氧氣瓶。何靈語在急救箱裡面找到葡萄糖酸鈣,招伯和菠菜避出去,招嬸笑道:“我年輕時是護士學校畢業的,讓我來吧。”
何靈語看著招嬸給葉秋痕做靜脈注射,好奇地問道:“原來您是護士學校畢業的,我還以為您是學烹飪的。”
招嬸自豪地說道:“你算說對了,我還真的學過烹飪,我有證書的。”
何靈語吐吐舌頭,又和招嬸閒聊幾句,招嬸稱讚她道:“你這小姑娘懂事,有眼力,老闆娘知道了一定會誇你。”
何靈語知道招嬸是在說她假裝葉秋痕是摔倒昏迷的事招伯和菠菜或許不知道,招嬸卻一定已經看出葉秋痕是被歌羅芳致暈的,若是讓人知道有客人在客棧附近被人迷暈,說不定會報警或者上傳到網上,那樣一定會影響客棧的生意。
她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