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顫。
心思急轉著,片刻後,輕輕垂下了眼眸。
“太師大人……”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以前的事,我都忘了,還請您……莫要再提。”
計都皺起眉頭。
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似地道:“是了,你從良了。”
他緊緊盯著她,眉頭卻又蹙起來,忽然,又輕笑一聲。
“從良了又怎樣?”他陡然又將甄珠摟在懷裡,漆黑的眼裡有濃重的慾念,更有勢在必得的霸道,“你跟了我十年,從良了就不是我計都的女人了?”
他仰起頭,輕笑突然變成哈哈的大笑,粗豪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竟顯得極為刺耳,笑的同時,他眼裡慾念又起,抓著甄珠的手陡然用力,魁梧的身子猛然壓下來。
甄珠心裡一驚,正要再說什麼,男人的臉卻依舊壓下來,帶著酒氣的嘴陡然咬住了她的唇,眼看便要用強。
甄珠大急,目光一閃,下定決心般,突然張開嘴,猛然咬了下去。
“嘶!”
伴隨著呼痛聲的,是計都的身體陡然離開的動作。
他伸手摸向唇邊,毫不意外地摸到了血。
再看甄珠,她紅潤的唇和雪白的牙上,同樣沾染著血,那血,自然也是他嘴上流出來的。
甄珠握緊了拳,心念急轉,身子立時便趴伏了下來,做出一個楚楚可憐的姿勢。
“請太師大人饒恕……”她聲音顫抖,似是極為害怕,“但是……民女已經從良,只想斬斷前緣,過些安生日子,求大人……看在過去情誼的份兒上……”
計都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她身姿楚楚,作態更是楚楚,雖然剛剛膽大包天地咬了他,卻又立刻伏低做小地認錯,十分及時阻止了他心裡剛剛湧起的那些微怒火。
她這反應,似乎沒什麼錯,卻又奇異地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張臉,這副身子,他再熟悉不過,從十幾歲還是個黃毛丫頭時她便跟著他,從跟了他後便再沒了別的男人,除了幾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她也算是跟他時間最久的人了,她熟悉他,他也熟悉她。
原本以為再見不著了,他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誰想到竟然還能見著,而一見到,過往的那些記憶便瞬間又湧上來,哪怕她把臉塗成那樣子,他也一眼便認出來了。
只是,幾年後的再次相見,她似乎有些不同了。
不僅畫的畫兒不同了,連性格似乎都有些變化。
是時間才使得物是人非了麼?
不過,也挺有趣的。
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起來。“不願意就不願意,這麼害怕做什麼?”他挑著眉,一把將甄珠扶了起來,“還說那些見外的話。咱倆的關係,用得著這麼客套?”
甄珠深吸一口氣,抬頭,有些意外地看到男人眼裡竟真的沒有一絲慍怒,反倒像是寬容的長輩對待調皮的孩子似的,眼裡還帶著笑。
看來,原身跟男人的關係,比她想象中還要深一些。
她腦中快速地閃過這個念頭,來不及細思,面上也沒露出什麼,只依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微微低著頭道:“大人……如今你我身份,畢竟已不同往日,民女不敢僭越。”
計都“嗤”地一笑。
“不敢僭越,你倒是敢咬我啊?”他陡然伸出手,揉她頭頂,嘆了一口氣,“聽說你今兒去了金珠院子裡,我還當你終於忍不住了,這才來找你。”
“你既不願,我又怎麼會逼你?”他自信地笑了起來,眉眼間有絲霸氣,“你當爺是什麼人了?還用得著強迫女人?”
他又瞥了她一眼,又嗤笑一聲,“行了行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
“之前臉抹成那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