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突然就全消了,他小小地抿起嘴,微微地笑了起來,一笑,兩頰便露出淺淺的酒窩。
甄珠瞪大眼睛:“阿朗你居然有酒窩,好可愛啊!”
阿朗立馬繃住了臉,酒窩也消失不見。
跟甄珠相處多了,他也弄明白她許多常用語的意思,比如這個“可愛”,她便經常用來形容小孩子。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吧……之前只是長的小而已。
看他不笑了,甄珠還嘆息,說:“為什麼不笑了?你應該多笑笑,笑起來多可愛呀。”
阿朗悶悶地點了頭。
心裡卻想著,才不笑。
除非她不再說他可愛。
甄珠的“苦夏”症狀似乎全好了,每日也不像之前那樣懶洋洋毫無生氣的樣子,反而興致勃勃,甚至還跟著阿朗學了幾個招式,說是萬一阿朗不在身邊,她也能稍微保護下自己。
只是正如阿朗沒繪畫天分一樣,甄珠的武學天分也是零,她打起拳,動作看著對了,然而阿朗怎麼看怎麼像跳舞,招式軟綿綿地完全沒有一絲力道。
不過,她練地高興,他也就不說什麼。反正他會好好學武,好好保護她的。
除了學武,甄珠還又開始畫畫,只是依舊是躲在西廂房裡,畫的什麼阿朗都不知道,他也習慣了她這樣時不時就把自己關屋裡,而且自動為她找到了理由——教他練武的鏢師說了許多江湖故事,據說真正的武林高手練武時是需要閉關的,雖然甄珠是畫師,但應該也需要閉關創作吧。
這樣關在房裡畫了幾天,甄珠發現,她積存的不純潔畫作似乎有些多了。
之前無聊畫的,加上這幾天畫的,足足幾十張,摞起來都很厚一摞。
正好,錢快花光了。
甄珠留下幾張自己滿意的,其餘的統統打包,帶著再次去了悅心堂。
天氣炎熱,街上行人都少了些,悅心堂的生意也越發清淡,半天沒一個客人,夥計閒得無聊打蒼蠅,方朝清則照舊在櫃檯後看書,他看地入神,甄珠進來都沒察覺。
待得聽到那柔柔細細的嗓子忽然又在耳邊響起,他猛地抬頭,就見那張宜喜宜嗔的臉趴在櫃檯上,主人揮手,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方老闆。”
方朝清淡淡地笑:“你來了。”
“嗯,我又來賣畫了,方老闆還收麼?”她笑嘻嘻地問道。
她趴在櫃檯上,他坐在櫃檯裡,她居高臨下,便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彷彿將方朝清籠罩了一般。許是天熱,她的臉粉撲撲的,不如以往雪白,但卻更鮮活,彷彿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女一般,渾身都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麼?他想著,井水般波瀾不興的心情,也不由被她感染地快活起來。
“當然,你的畫,有多少都收。”
生活啊
進了內室,甄珠將帶來的畫一股腦兒全拿出來,方朝清便嚇了一跳。
“這次……挺多啊。”
甄珠抿嘴笑:“嗯,最近比較勤快。”
當著甄珠的面,方朝清也不好一張張地仔細看,只草草翻了下,數了數數量,“共四十八張,可對?”他說道。
甄珠渾不在意地點點頭,事實上她根本沒查過究竟多少張。
方朝清將圖小心收好,放到靠近櫃檯的書架上,轉身見甄珠依舊趴在櫃檯上,雙手托腮,眼神清澈如水,讓人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姑娘會是能畫出那些春宮圖的。
她的動作舉止大膽隨意,與男人交談毫不羞怯扭捏,還敢主動兜售春宮圖,與他討價還價,這讓他起初以為她是個精明成熟的人,然而幾次接觸下來,卻發現她骨子裡有種稚子般的天真與淳樸,除了第一次與他討價還價爭取了四六分成外,之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