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桶便走。
阿圓:……
簡直……要、氣、炸了!
——
任憑阿圓怎麼氣憤不甘,這一日,甄珠果然沒給他畫像。
她也沒糊弄他,說要架床,當日便在那剛修剪好的薔薇下鋪了一張矮塌,榻前還擺了屏風矮几,榻上鋪了涼蓆,再鋪一層緞面的薄褥子,薔薇將陽光遮住,在榻上灑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風一吹過,果然有花瓣落在榻上。
看上去倒的確挺美。
但是阿圓的心情不美。
不管什麼理由,拒絕給他畫像,就足夠讓他在心裡給她記上一筆了。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敢這樣下他的面子,早就把甄珠拉黑,說不定還順便踩一腳。
他黑著臉離開,回到官署依舊忿忿不平,雖沒摔東西,卻肉眼可見地比平日暴躁許多,一個不順心便橫眉怒目,弄得丫頭們格外小心翼翼,就怕不小心點了他這炮仗。
缺七少八眉眼交流了下,也沒敢捋他虎鬚。
這晚,他到入睡時都是黑著臉的。
然而 芳澤
那雙圓圓的貓兒眼瞬間瞪成了滿月。
甄珠卻不待他說話,湊近他,說話間的鼻息都噴吐在他頸間:“不然為什麼要每天來?我這裡有什麼好玩兒的麼?嗯——?”
她雙眼微微眯著,長翹的睫毛輕顫,目光從他的脖頸掃到下巴,又一直延伸上去,最後與他目光相接,此時話聲也正落到最後一個又長又輕的“嗯”字上,卻彷彿一擊重錘,那目光,那聲音,一齊砸在他心頭。
阿圓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甄珠卻步步緊逼。
她上前一步,然後伸出手,攬住了他脖頸。
或許是太過震驚,阿圓傻愣愣地沒有反抗,任那雙柔軟滑膩的手藤蔓般攀上他裸露的頸子,然後收緊,箍住。
接著,她便像蛇一般,緩緩地扭動著身子,脖頸向上伸,眼裡還帶著笑意看著他,勾起的笑唇卻微微張開,極輕的氣息吐在他臉頰上。
阿圓不覺微微張開口。
他唇色紅潤,映著嘴角白皙的面板便更顯豔麗,唇瓣微豐,便是不說話時也微微嘟起,像顫抖的花瓣一樣惹人憐愛,更叫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只不過,平時恐怕沒什麼人敢肖想這位小爺的芳澤。
甄珠眼睫顫動,略帶琥珀色的眼瞳裡滿是興味的笑意。
她握緊箍住他脖頸的手。
“所以,你是想要這個麼?”
說罷,忽然低下頭,本就近在咫尺的距離,那帶笑的唇瞬間便落在那花瓣一樣的唇上。
四唇相貼,溫軟緊貼著溫軟,甜膩纏繞著甜膩,便如奶油遇上糖,糖融化在奶油裡,奶油浸了糖的甜,再裹入周邊的空氣,一起膨脹成蓬鬆綿軟的滋味。
那花瓣唇的主人還愣愣的,嘴唇一動不動,任由人擠壓著,直到忽然,一個更溫熱更靈活的東西忽然伸出,在那花瓣唇上一掃而過,再從兩瓣之間的縫隙,探進更深處的蜜地。
卻只淺淺探入一下,沾了些口津,便飛快地又退回去。
前後不過一剎那。
然而這一剎那便夠了。
愣了半天的阿圓突然如夢初醒般,白皙的臉頰緋若彤雲,圓潤的貓眼幾乎滴出水來。
一個用力,便掙脫了纏繞在他脖頸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