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言坐到他身邊,揚起頭,似乎要聽他和屬下們繼續談論。
很乖,很平靜的樣子。
計都鬆了一口氣。
君子
方朝清是在兩天後,才聽說崔相抓了個計都的同黨,一個姓甄的女子。
新帝初登大寶,作為朝堂中流砥柱的崔相自然不可能久離京城,因此在臨時營地裡待了兩天已是不易,方朝清得知時,崔相的車駕已經離了營地。臨走時,崔相還問方朝清是否跟他一起回京,說珍娘很想他。
方朝清拒絕了。
“是我的疏忽,才讓計都如此順利逃脫,既然如此,請讓我將功折罪。”他說著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拒絕了崔相,而崔相,也不知是不知,還是不願再管他們夫妻倆的事,聞言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搖搖頭便離開了。
就是在他離開之後,方朝清聽兵丁閒聊,才聽說了這個訊息。
姓甄的女子,曾是計都的姬妾,在為計玄收屍時被抓到,已經被押解上京……
他心頭狂跳,猛然衝上前,質問那兩個兵丁,問他們是哪裡聽來的。
卻被告之是出自韋將軍之口,而韋將軍,則是從崔相口中得知。
因為心裡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這兩天方朝清並未全程參與崔相與韋將軍他們的談話,甚至有意迴避了——所以才會錯過這樣重要的訊息嗎?
他立刻去找韋將軍,得到的訊息則是一般無二,同時得到的還有崔相關於阿朗的猜測。
“相爺說,那計都對那義子計朗的看重十分不同尋常,興許有什麼我們不知曉的內幕,而據他所知,那計朗有個相依為命的姐姐,計朗與她感情非常好,她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果然……
從聽到崔相問起阿朗的姐姐時就懸於的心頭的不安終於成真,方朝清身形一晃,若不是韋將軍攙了一把,險些就要倒下去。
“方大人,你咋了?!”
方朝清擺擺手,來不及說什麼,拔腿便望馬棚跑。
解了韁繩,上馬,身後傳來韋將軍的大喊聲:“方大人、方大人!”
方朝清充耳不聞,用力抽著鞭子,追趕著崔相離開的方向而去。
好在崔相隨從護衛眾多,因此走得並不快,不過半個時辰,方朝清便趕上了。
雖然是崔相女婿,崔相沒發話前,方朝清仍舊被滿面肅殺的護衛拿刀劍擋住,直到前面崔相發了話,才有人將方朝清帶到崔相的車駕前。
車簾被銀鉤掛起,寬闊的車廂裡,跪坐一旁的侍女素手調著香,崔相手裡則拿著書,似乎之前正在看書,聽得方朝清叫了聲“相爺”,目光才從書本上移開。
“怎麼,改變主意,又要回京城了?”他笑著道。
方朝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頓了片刻才開口,問的,卻是另一件事。
“相爺,聽說您抓了一個計都的同黨?”
崔相抬眼,輕飄飄地掃了方朝清一眼,臉上神情變得似笑非笑,又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才道:“你知道了啊……是有這麼回事。”說罷,目光便又轉回到書上,明顯不打算多講的樣子。
方朝清只覺得喉嚨裡彷彿有什麼堵住了。
“相爺,如果您抓的是一個姓甄的女子,我可以向您保證,她絕非計都同黨,也絕不知曉計都的去向。”
崔相闔上了書,看著方朝清:“哦?怎麼說?”
方朝清清了清嗓子。
“那女子是我在洛城時便認識的,因為為她代賣畫作所以瞭解一二,她與計都,並非外人傳言那般的關係,而是計都看上了她的畫,想要獻媚與先太后,才將她帶到京城。計都事敗後,她便啟程回了洛城,只是因認的弟弟——也就是計朗,被計都派人抓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