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珠眼眸微動,輕輕點頭。
“好。”她輕聲說道。
——
計玄與阿朗離開後不久,小院便來了一個甄珠叫意想不到的人。
眼前的婦人穿紅著綠,面上敷了厚厚一層脂粉,偏偏脂粉再厚也遮不住臉上的老態和已略顯臃腫的身軀,加之那脂粉和衣衫都有些廉價,整個人便顯出十分俗豔來,與太師府這處處美人美景的地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婦人想必是也察覺到了自個兒的格格不入,神情有些拘束,挺直了背正襟危坐著,臉上竭力做出端莊的表情,然她平日做慣了妖嬈的模樣,此時強行要裝端莊,結果便是個四不像。
而坐在她對面的甄珠,則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這婦人甄珠是認識的。
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她睜開眼見到的就是這個女人,名叫金桂的妓院媽媽。
她只在那所妓院只待了幾天,說實話並沒有記住什麼人,但卻牢牢記住了這個金桂。
金桂是妓院的鴇母,但卻並不符合甄珠印象裡苛待刻薄淫蕩的鴇母形象,相反,她與原主珍珠似乎很有些感情的樣子。
珍珠穿來時,原主尋短見未遂,臥在病床無一人照看,唯有金桂時不時來探望她。甄珠醒來時,就恰巧遇到來探望原主的金桂。
在妓院短短几天,金桂對她多有維護。
也因此,甄珠提出要贖身時才能那般順利,畢竟若是金桂執意不讓她贖身,賣身契捏在人家手裡甄珠也沒辦法。甚至在她離開妓院時,金桂還拉著她說了一番教誨的話。
甄珠曾經覺得,原主珍珠的一生雖然悲慘,但也不是完全無望,起碼那個看起來世俗又刻薄的女人,心裡卻是真心待她的。
因此,在離開妓院時,她對這個婦人很有些感激,想著以後再不能見面,還不禁有些感慨。
但是,即便再怎麼感慨,甄珠也沒想過要再見到她,更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這種地點見面……
她看向與金桂媽媽一同進來的男人。
“在樓子裡時你們不是感情最好麼,我想著你一個人無聊,便叫人找了她來,陪你說說話,解解悶兒。”與金桂一同進來的計都呷了一口茶,含笑解釋。
似乎也看出有他在兩個女人都不舒坦,說罷話,他便沒再耽擱,直接起了身:“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敘舊。”
話聲落時,他便龍行虎步地出去了,高大魁梧的身軀一出了門,屋內那無處不在的壓迫感才陡然消失。
金桂媽媽拍著胸口深深鬆了一口氣:“哎喲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她看向甄珠,塗滿脂粉的臉上驚訝的神色還未褪去:“這計大官人,居然就是計太師……居然……要當皇帝了?”
甄珠無奈地一笑。
——
當晚,金桂媽媽便在甄珠的小院留宿了。
“……我說這計大官人怎麼出手那麼大方,花起銀子來那眼都不帶眨的,當時樓子裡多少姑娘羨慕你喲,伺候別的十個客人都及不上他一個……不過,他也是後面幾年才闊起來的,先前的時候手頭還不怎麼寬裕呢,可就是手頭不寬裕的時候,那也是個大方人,不像有些癟犢子,上樓子找姑娘還扣扣索索的……所以啊,那時候媽媽我看著他就不是一般人,這不,果然被我料中了吧?”
用過晚飯,金桂媽媽談興未減,拉著甄珠說話,而話題自然是圍繞在計都身上。
甄珠沒有說話,只不時點頭應和著她。
金桂也不用人應和,一個人便能說地唾沫橫飛。
計都的闊綽和大方,顯然是金桂最為看重的。
“我的兒,你這會兒能告訴媽媽吧?當初贖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