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
許是太過疲累,他很快陷入夢鄉。
夢裡出現一條飄著濛濛煙雨的小巷,他站在屋簷下,忽見巷口走來一人影,撐著油紙傘,穿著藍印花布的衣裙,傘下的人眉目宛然,一雙眼睛俏生生地看過來,將他定在原地。
入宮
一副紈絝模樣。
中年人噗通一下跪倒,哭天抹淚地叫屈。那紈絝公子不理他,只走到那幾個壯漢身前,一腳踢在領頭的人身上,“還沒死就爬起來!”
那壯漢趴著,有氣無力地求饒:“公子行行好,讓咱們歇會兒罷,實在沒力氣了。”
那公子挑眉:“真沒力氣?”
壯漢連忙點頭。
“好,那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休息一刻鐘,一刻鐘之後繼續抬小爺上山,再敢腿軟,嗑著碰著小爺一下,就自個兒從山腰上跳下去,摔不死就饒了你們狗命。”那公子笑地妖嬈,嘴巴卻毒地狠。
幾個壯漢面面相覷,領頭的一咬牙:“那第二呢?”
公子紅唇微翹:“第二嘛,現在、立刻、立馬給小爺滾蛋!當然——收了小爺的錢分文不能少地給小爺退回來!”
領頭的壯漢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公子……您可憐可憐小的們啊!好歹俺們也辛辛苦苦抬了一半,您大富大貴的,也不缺這點兒錢,公子您行行好,做個好人——”
那公子眉眼微擰,啐了一口:“呸!小爺我平生最恨人叫我好人!”
說罷,看了那中年人一眼,便不再理那些壯漢,撩了錦衣,往空地上一坐,道:“渴死了!”
聞聲,那紅衣美貌少女和青衣俊俏少年立時忙活起來,變戲法似的從轎子裡拿了一應物什,有矮几,用點心,有茶葉,有竹筒裝的清水,甚至還有一隻小小的鍋。
怪不得那些轎伕抬不動,實木的轎子,三個人,再加上這雜七雜八的東西,怎麼也得有七八百斤了,那些壯漢看著力氣是大,但抬一會兒還好,這種山路,時間稍微一長,力氣再大也受不住。
少年少女手腳利索著忙活,眼看升起了火煮開了水,竟是要就地煮水烹茶。
那公子就那麼席地一坐,沐風賞景,好不愜意。
而那中年人,則又在惡形惡狀地打罵那幾個壯漢,領頭的壯漢想下山不抬了,卻又不捨得到手的銀子,便不住地求他。
中年人嗤笑:“呸!這會兒知道裝可憐,知道說轎子重了?我們公子可是付了整整二十兩銀子,找幾十個人都夠了,上山時可是你們自個兒說六個人就行,不用再找人的!貪心不足蛇吞象!”
說罷,扭頭見那公子沒啥反應,便又繼續道:“我們公子還是太心軟,不然就該倒叫你們賠償才對,這麼不上不下的,回頭還得叫人把轎子抬下來,敗興!”
說著,他又踢了那領頭的一腳。
然而,中年男人的腳還未落下,那領頭壯漢眼珠一轉,突然暴起。
他一動作,地上躺的其餘幾個壯漢也突然躍起,餓虎撲羊一般撲向那邊閒坐烹茶的主僕三人。
“這是你逼我的!”那領頭的壯漢雙眼發紅,一把就將中年男人撂倒,雙拳雨點般打了下去。
形勢變化太太,就像龍捲風。
一邊看戲的甄珠瞪著眼說不出話來。
然而,接下來的變化更讓甄珠目瞪口呆。
眼見幾個壯漢撲過來,那個方才還一臉傲慢,派頭十足的紈絝公子,居然飛快地躲過壯漢的猛撲,跌跌撞撞偏又靈活飛快地逃開,而逃開的方向,自然只有沿著山道向前,而前面,則是阿朗和甄珠。
那紈絝跨了幾步便看到甄珠,眼裡露出驚喜,一邊哇哇叫著一邊撲上來:“救命哇!”
甄珠還未反應過來,他便炮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