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一直走到窗臺邊,屋內的聲音便十分清晰了。
但裡面的人卻已經不再說話,只繼續有那奇怪的聲音傳出,似乎有水聲,有相撞聲,還有男人抑制不住的粗喘,和女人偶爾的低吟。
阿朗捂住胸口,只覺得那裡面有什麼跳動地劇烈,渾身泛起奇怪的感覺,就像去年夏天那段時間,有時他看著看著甄珠便感覺奇怪,身體裡像是有火燒一樣,讓他焦躁不安,口乾舌燥。
那時候他用的方法是衝冷水澡,冷水一衝,那種奇怪的感覺便似乎被水沖走了,後來天氣漸涼,甄珠的衣服越穿越厚,他那奇怪的感覺漸漸消失,他便也幾乎忘了。
直到現在,又突然冒出來。
他張著口,感覺裡面像有火要冒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奇怪的聲音暫停下來,隨即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那嬌柔婉轉的女聲說了句“點燈”,不一會兒,昏黃的燭光便透過窗紙照了出來。
因為甄珠說喜歡倚窗聽雨的感覺,她的床便就砌在了窗下,床頭櫃上的燈臺一點亮,將床上人的身影投射到窗紙上,照出清晰的影子。
銀白的月光下,昏黃的窗紙映出兩個身影,一個高大健壯,一個玲瓏有致,高大健壯的緊緊抱著玲瓏有致的,頭頸相依,軀體相纏,宛如鳥交頸,藤纏樹。
燈光亮起,兩人開始說話。
男聲帶著笑低聲問:“舒不舒服?”
女聲“呸”了下。
男聲便哈哈笑起來,然後“哈哈”變成“嗚嗚”,高大健壯的身影頭部被纖長的手捂住。兩人又低聲說了些什麼,女聲掙扎著想脫身,說什麼要清理,男人低頭親一口,“清理作甚,一會兒還得髒。”
說罷,健壯的身子壓下去,雄偉的輪廓完全覆蓋住那玲瓏的曲線,將女人想要出口的話也堵在了喉嚨裡,只能發出喘息的嗚嗚聲。
燭火微微搖晃,窗紙上的人影起起伏伏,那奇怪的聲音又響起來,細細碎碎,曖昧低啞。
銀白月光下,身影修長的少年立在窗邊,身如木塑,臉紅似火。
翌日,甄珠睡到晨曦微露時便起來了。
昨夜裡,弄過第二次後,她便態度堅決地讓何山走人,何山百般磨纏,依舊不能讓她改了主意,他無奈,卻也只能離去。早上醒來,甄珠見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還有些不適應,轉眼想早上不用再被折騰一次,便又高興起來,也不睡懶覺了,在床上愜意地翻滾了幾圈便起床。
推開門,晨霧滿院,院子裡水井旁,阿朗正蹲在盛了水的木盆前,洗著什麼東西。
甄珠打著呵欠走過去,便看到木盆裡飄著幾件褻衣。
她不由奇怪:“怎麼這麼早洗衣裳?早上水多涼呀。”雖然已是暖春,但早晨的井水仍然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