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牢牢地綁著清郎,叫他哪怕美人投懷送抱也能坐懷不亂。
所以她從不用像蠢透了的崔媽媽一樣,去對付外頭的魚。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啊……
清郎竟然為了她連自身的安危都不顧了,失了心一樣地護著她。
叫她怎麼忍受。
沒辦法放棄清郎啊,放棄了她要哪兒去找更好的人呢?
所以……
她摸著絲滑的手帕,醜陋畸形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
真是對不起吶。
——雖然你那麼叫人喜歡,卻也只能麻煩你離開了啊。
熟悉
仔細地畫了個妝容,又挑了件肥肥大大最不顯腰身的衣裳穿了,甄珠到悅心堂時,遠遠便看到把守在門前,惡形惡狀的黑衣壯漢。
一有人想進悅心堂,那些壯漢們眼睛一瞪,腰間挎刀一抖,便立刻把來人嚇退,久而久之,便再無人敢靠近悅心堂。
中間一個悅心堂的夥計,年紀很小,看上去才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出來了一次,愁眉苦臉點頭哈腰地,不知跟那些黑衣壯漢們說了什麼,那些壯漢們上一秒還笑吟吟地俯視著少年,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下一秒,卻驟然翻臉,狠狠一拳打向少年的臉頰。
少年被打翻在地,幾顆牙齒和著血飛濺出來。
他滿臉的涕淚交加,卻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來,捂著臉,踉踉蹌蹌地,像只小老鼠一樣又跑回悅心堂。
黑衣壯漢們發出肆意的大笑。
甄珠遠遠地看著,眉頭緊緊蹙起。
打發了一個護衛去左近的商鋪閒聊套訊息,不一會兒,護衛帶來的訊息說,悅心堂這樣被不知哪來的黑衣人把守著,已經有三天了,且這三天裡,官府還上門了幾次,每次都弄得雞飛狗跳。
跟崔珍娘所說毫無二致。
果然啊。
聽完護衛的話,甄珠嘆了一口氣,慢慢地往悅心堂走。
才走到門口,那些壯漢們便故技重施,似是看她一個女人,眼神裡便有些輕蔑,連刀都沒用,只用眼神恐嚇她,嘴裡發出意味不明的“嗬嗬”聲。
甄珠不為所動,步伐緩慢卻堅定地繼續往前走。
“喂,小娘子,是沒看見爺們兒幾個?你不能進去。”
被無視的壯漢陡然擋在她身前,眼裡發出惡狠狠的光來。
甄珠抬了眼,問道:“怎麼,這鋪子不開張了麼?既然開了門為何不讓人進?”
壯漢輕蔑地一笑:“這鋪子老闆犯了事兒,我等奉太師大人之命,看守重要人犯,閒雜人等速速退去!”
若不是時機不對,甄珠幾乎笑出來。
真是連個稍微像樣兒點兒的藉口都懶得找啊。
不過,對太師那種人物來說,還要找什麼藉口?而普通客人,又哪裡會追究壯漢的說辭合不合理,只看這架勢,便要被嚇退了吧。
甄珠搖搖頭,道:“你們若想完成上頭交代的事兒,就讓我進去。”
壯漢們愣了一下,一愣之下,便讓那女子繞過壯漢的阻攔,進到了悅心堂。
被繞過的壯漢愣過之後,陡然爆出一聲怒吼:“站住!”
悅心堂裡,方朝清正給小李清理上藥剛被打傷的臉頰,小李小聲嗚嗚地哭著,方朝清愁眉緊鎖,想起昨日給劉知府送的拜帖遲遲未有回應,心緒便更加煩亂。
正走神著,陡然聽見外頭男人的怒喝。
他心下一驚,連忙起身,往外走去。
然後便與走進來的女子正正對上了視線。
進來的女子穿著一身肥肥大大的衣裳,顯得身子如直筒一般,臉上敷了粉描了眉,只是眉毛略粗,厚重的脂粉顯得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