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太后如此勤勉,臣也要為太后分憂啊。”
他嘴上說著,身子已是走到了太后身後,彎腰作勢要看她剛剛批閱的奏摺,卻將太后瘦小的身子整個籠罩了進去,從前面看,倒像是太后在他懷裡似的。
實際上也差不離了。
即便沒有直接接觸,全身卻都被男人濃烈的陽剛之氣籠罩著,男人低頭說話,寬大的袍袖便落到她身上,口鼻吞吐的氣息落在她髮間,卻是迥異於女人脂粉味兒的男人氣息。
太后生了細紋的眼角露出喜悅的笑,然則,卻還是推開了男人,輕聲道:“青天白日的,你做什麼呢!”
計都一愣,直起身,卻又是掃興地輕“呿”一聲。
太后臉上笑容卻不變,問道:“禁軍接管地可還順利?”
計都臉上露出滿不在乎的笑:“能有什麼不順利?”
“不過幾個硬茬子,不服,我就讓他服,再不服,就殺,直到無人不服。”
太后點點頭,卻又搖搖頭:“那些執意與本宮作對的,是該挑幾個殺雞儆猴,可也需小心尺度,不可妄開殺戒,惹得競相朝臣彈劾就不好了,崔相……可還一直等著抓本宮的把柄呢。”
計都點頭笑:“太后還不信我麼?我辦事,太后放心。”
太后也點點頭,眼裡溫柔地笑著:“我自然是信你的,除了你……我也沒什麼人可信了。”
計都頓時低低地笑起來,又低下頭,道:“計都……定不負太后信任。”
明明聽起來很正常地一句話,卻被他用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旖旎的聲音咬在舌尖吐出來,又俯身在她上方,聲音幾乎就在她耳邊響起,於是這平常的一句話,也就陡然變得不平常了。
太后似是不好意思地低頭,再抬頭,那已然青春不再的臉頰上,竟然透出一抹羞紅來。
見狀,計都原本低低的笑聲便有些壓抑不住,震地胸腔都劇烈起伏,玄青黼黻朝服震顫著,愈發顯出其下肉體的健壯與陽剛。
太后朝那兒瞄了一眼,也微笑著。
然後,兩人便具體說起接管禁軍之事。
禁軍乃前朝始設,是為直接保衛皇帝和京畿的軍備力量,自前朝初設起,禁軍便是直接掌握在皇帝手中,相當於皇帝手中的私兵。
然而,當今皇帝不過十二,五年前繼位時更是隻有七歲,太后代幼帝行令,名義上掌管著禁軍。
然而也只是名義上。
禁軍仍舊屬於幼帝,幾個把持著禁軍軍權的實權將領皆是先帝為幼帝留下的忠臣虎將,如今因著太后的身份聽命於她,但一旦幼帝長大,這份聽從便朝夕可改。
更遑論若朝臣逼迫太后還政,那些將領是站在哪一邊了。
所以,禁軍必須要改。
這樣守衛著一整個京師的力量,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說完禁軍之事,太后隨口又問起其他諸事可還順,計都連連點頭,只是說到將進京的美人分賞給宗室子弟之事時,卻難得的頓了下。
“怎麼?”太后疑惑地問道。
計都挑眉看了她一眼,才道:“無事,不過是宗室裡幾個老不死,說——那個人也二十了,該要給他娶妻了。”
聽到“那個人”,太后愣了下,旋即陡然發笑。
“果然是老不死,老糊塗了麼?他要娶什麼妻?!”她唇角微揚,似是笑又似是嘲諷。
計都點頭:“也就一個人說要給他娶妻,其他的只是說要安排個女人身邊伺候罷了——好歹,留下子嗣。”
他笑道:“為此,他們還忍痛想將自己分得的美人割愛呢!”
太后唇角的笑容更大:“這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她眼裡精光湛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