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時間,有時候還有遺失信件,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所以距離上次收到阿朗的信,已經是兩個月前了。
而這次一次收到的三封,卻並非同時發出的。
最早的一封寫於兩個月前,正是她上一次收到信的時候。
這封信裡,阿朗說了一個不算太好的訊息:他的武舉沒有透過。
並非技不如人或者身體太弱,而是好不容易透過初始的幾關後,在有主考官坐鎮的擂臺相搏階段,發現他腿腳微跛,面容又有毀時,主考官直接將他的名字從考生中抹去了。
朝廷雖沒有明令疾廢之人不得為官為將,然而,對疾廢之人甚至貌醜之人的歧視,本就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更何況腳跛考武舉,也就當朝沒有規定,放在前朝,腿腳有問題的,還有一個甄珠不認識,但目測應該屬於某個人,或者某個勢力人所有的私章。
只看信封,便叫甄珠察覺到不同。
而信封裡那厚厚的滿滿的五頁紙,則很快告訴甄珠真相。
京城居,大不易。
棲身鏢局的阿朗並沒有預想中的順風順水。京城權貴多如牛毛,秦師傅介紹的這個小小鏢局,遠不像鎮遠鏢局那樣在洛城這樣頗有地位,在鏢局幫工,吃住在鏢局的阿朗,也不能像在鎮遠鏢局一樣來去自如,誰也不必搭理。
初來乍到,面殘口緘的阿朗並不怎麼受歡迎。在鏢局待了半月後,阿朗因為與鏢局弟子衝突,將人打傷。
然而這對阿朗來說,卻似乎是福非禍,因為,他得了一位貴人的青眼。
千里之外的京城。
皇城東側是整個京城除皇宮外最最富貴的地兒,達官顯貴多居於此,天上掉下塊石頭,砸著十個人九個都是不好惹的。
而如今這塊地兒最最熱鬧,最最門庭若市的,便要屬皇城東靠近皇宮一側的太師府。
京城有好幾個太師。
先帝時有兩位太師,雖已致仕,卻仍居京城。當今登基後,又將先帝留下的重臣崔相加以太師銜,只不過這頭銜示寵多過實際意義,人們仍舊以崔相呼之,而少有人稱呼其崔太師。
若不加任何定語,單說太師府,人們便只會預設為皇宮東側的計太師府。
雖然這位計太師,不過才堪堪當上太師一年而已。
寸土寸金的皇城東,太師府佔地廣闊,府內有一個闊大的演武場,此時正呼喝之聲不斷。
烈烈驕陽下,年輕力壯的精壯漢子們赤著上身,露膊相鬥,黝黑裸露的面板佈滿油一樣的汗珠,隨著動作從結實的肌肉上滾落,甫落在地面,便被熾熱的溫度灼地只剩一點淺淺的水痕。
不時有爽朗的大笑聲,豪氣的吆喝聲,嘈雜熱鬧,不像大官府邸,倒像是江湖門派一樣。
阿朗躺在床上,聽著演武場傳來的熟悉聲響,就好像回到洛城的鎮遠鏢局一樣,臉上不由露出淺淺的笑。
“小子,還笑?待會兒就叫你哭!”白鬍子拖到胸前的老頭臉上做出兇狠的表情,從藥箱裡拿出幾把柳葉般纖薄的雪亮薄刃,在阿朗的腳踝處作勢比劃著。
阿朗卻沒有被他嚇到,反而誠摯地道謝。
“謝謝您,周先生。”
周先生呵呵一笑:“現在謝還早,等你捱過去,腿腳真好了,再來謝不遲。我可沒保證一定能給你治好。”
阿朗搖搖頭:“不管最後治沒治好,都要謝謝您。”
周先生白色長眉抖了抖,依舊不居功:“你要謝便去謝大當家的,我就是個大夫,大當家的讓我給誰治,我就給誰治。若不是大當家的發話,老頭子才懶得搭理你。”
阿朗微愣,旋即胸口湧上一股熱流:“大人……自然也是要謝的。”
他看著微微有些扭曲的右腳踝,胸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