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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伸出兩根手指:“治傷,二十兩。”
小孩兒的嘴微微張著,漆黑的眸子看著她。
甄珠笑地溫柔。
“在你還夠我這二十兩又半吊錢之前,你都得聽我的。”
“跟從我,聽從我,順從我。”
“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打得過紈絝,鬥得了流氓。”
“這叫三從四得。”
講了個現代廣為流傳的老段子,甄珠揚著下巴,有些幼稚地想看小孩兒目瞪口呆的眼神。
小孩兒的確呆了一下。
他雖然小,遭遇又坎坷,但起碼三從四德還是知道的,而他知道的版本,與甄珠說的顯然截然不同。
所以他愣了一下。
但旋即,他點了點頭。
“好。”
他輕聲道,眼睛裡清晰地映著她的倒影。
新生活
甄珠請了位據說醫術很好的大夫為小孩兒治傷,一個月後,小孩兒命保住了,傷口也大致癒合,然而那條被打地變形的右腿終究落下了殘疾,走起來一瘸一瘸的。
但,好歹活下來了啊。
既然以後要一塊兒過活,自然要相互瞭解瞭解。
小孩說他叫阿朗,姓什麼不記得了,因為很小就開始流浪,後來被人販子捉了,因為性子犟,臉上又有疤,就被倒買倒賣了許多回,最後被賣到妓院做龜公,卻又因為不聽話,被打地奄奄一息,若不是甄珠,便真要死了。
問他年紀,他說可能是十四歲。說可能,是因為這是有一次人牙子賣他時,順口說給買家,被他聽到的。他也不知是真是假,只估摸著自己大概十三四五歲。
甄珠看著他蘆柴棒似的胳膊腿兒和瘦地幾乎脫了型的臉,完全看不出他有十四歲的樣子。
嘆嘆氣,抱住了他。
真是個小可憐兒。
在車馬店住了一個月,阿朗的傷終於好個七七八八,能拄著柺杖慢慢地走,右腳卻還不能落地。
雖然他說他因為性子犟被轉賣很多次,但在甄珠看來,他卻很乖很懂事。
傷剛好一點,便不讓甄珠照顧他,喝藥倒水都自己做,又儘量幫著甄珠做事,不讓甄珠多勞動一分。雖然在這旅居的車馬店,甄珠也沒什麼事可做便是。
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如此時這般,搬個小板凳坐在車馬店,慢慢適應瞭解這個世界。
阿朗便也搬個板凳坐在她身邊,她發呆,他也發呆,她說話,他便接茬,雖然經常驢頭不對馬嘴。
但也足夠讓甄珠感到安慰。
在這沒有一個親友,全然陌生的時空,還好有個小孩兒陪她。
——
除了瞭解這個世界,以及偶爾冒出的思鄉情緒,每日裡,甄珠給自己的最重要任務就是控制飲食。
她不歧視胖子,但決不允許自己是個走幾步路都累得喘氣兒的大胖子。
穿越前她熱愛美食,但也同樣熱愛健身,甩肉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唯一比較困擾的,便是原主似乎有暴食症。
車馬店也供應飯食,但十分難以下嚥,陳年茶葉沫子衝的茶水,拉嗓子的粗糧窩頭,甄珠第一次吃差點沒吐出來。
然而,就是這樣難吃的東西,甄珠卻還是總忍不住往嘴裡塞。
在妓院那幾天,甄珠便發現這個原主珍珠姑娘的胃口未免有些太好了。她幾乎總是想吃,總感覺胃裡空空的,嘴裡一長時間沒東西吃便心慌意亂,但那時她想著在妓院裡還是胖著好,所以就順從身體的呼喚,每天吃個不停,妓院的伙食還不錯,她也就高高興興地吃下去了。
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