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面板上,幾點吮咬出的紅梅格外顯眼。
“其實,你不該意外吧,她那種女人,一刻都耐不住寂寞的,之前跟那鐵匠勾搭你不就知道?”
“你看看我,”他得意地指著自己的臉,“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比那鐵匠強了一千倍一萬倍吧,只要勾勾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旋即又撇撇嘴:“其實我挺嫌棄她的。舉止放浪,出身又上不得檯面,對男人……那麼熟悉,不知道勾搭過多少男人了。”說著,他低頭憤憤。
旋即又抬頭,一臉陶醉狀:“不過,雖然嫌棄了些,但她那臉,那身子……”他嘖嘖著,彷彿在回味什麼似的。
方朝清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他瞪大眼睛,忽然抬手。
只是這次,阿圓早有防備,猛地一歪頭,躲過了那帶著風聲的一巴掌,甚至又反手抓住了方朝清的手。
抓住手後,他狀似好奇。
“咦,我說甄珠,你生氣什麼?居然又想打我?”
“哦,我說崔珍娘壞話你打我,沒問題,她是你老婆嘛。可甄珠是你什麼人?我說她什麼關你什麼事?你這麼生氣幹什麼?還是——”
他微微笑著,明明沒有方朝清高,卻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
“你喜歡她?”
——
翻遍了整個畫室,甄珠都沒有找到《登臨貼》。又找小丫頭萍兒問了,確定沒有人進過畫室。
除了她和阿圓。
外頭天氣炎熱,日頭正熾,往日這個時候,甄珠是堅決不會出門的。
然此時,甄珠換了身輕便涼爽的衣物,喚了萍兒去通知門房和護衛們,說她要出門。
在護衛們的護送下,穿過整條銅駝大街,看到街尾那熟悉又好久不見的招牌,她擺擺手,讓護衛們在外面的樹蔭下等,自己提起裙襬,朝悅心堂走去。
只是還未走進去,便聽到裡面傳出激烈的聲音,叫她一下子站住了腳步。
“我還以為你忘了這個呢!”
“當年離京時,有人千金向你求購《登臨貼》原稿……”
“現在呢?”
“為了些難登大雅之堂,撐死了百兩一幅的春宮圖,你豁下臉面,四處低聲下氣地跟人遊說推銷,甚至還靠著這春宮圖來攀關係?”
……
登臨貼,春宮圖。
以及那熟悉的,纏人撒嬌時小奶狗一般可愛軟糯,嘴賤發狠時毒蛇一樣惡毒可憎的……阿圓的聲音。
甄珠愣了一下。
再然後,是方朝清的聲音。
再再然後,便是自己的名字從阿圓口中說出。
直到——
“還是——你喜歡她?”
——
堂內,方朝清被阿圓問地一滯,臉上因憤怒而湧起的紅暈瞬間褪去,臉色又變做一色雪白。
阿圓嗤之以鼻。
“哼,果然被我說中了吧?”
“你真的……喜歡她啊,可是,你連說都不敢說吧?寧願眼睜睜看著她跟亂七八糟的男人胡搞,也都不敢說一個字。”
“是為了崔珍娘?怕惹她傷心,怕傷了她的心就違背了的誓言,就傷了你謙謙君子知恩圖報的偉岸形象?”
他又哈哈笑起來。
“所以我說,你現在就是個孬種!”
“不求上進不思進取就罷了,連喜歡個女人都畏手畏腳,說都不敢說,你還算什麼男人!”
“所以,你還生氣什麼,你活該呀。”
“我跟她你情我願的,你有什麼資格生氣,有什麼資格打我?”
他洋洋得意,一臉倨傲,眼裡的嘲諷叫人看了便忍不住想狠狠揍他一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