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心裡還是記掛著他的。
“四公子,您有何吩咐?”朱祿強掩激動,目光灼灼地望著沈逍。
沈逍想起正在洗澡的平安喜樂,再看看眼前眼冒綠光的朱祿,,又想起華靜瑤手下儀表堂堂的甲乙丙丁,只覺得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今天晚上你去趟折蘆巷,把華三老爺屋裡那幅墨荷圖偷出來。”沈逍說道。
“啥?”朱祿伸出手指頭摳摳耳朵,一定是他聽錯了,一定是的。
“我讓你把華三老爺的那幅墨荷圖偷出來。”沈逍的聲音平靜極了,就像是在說,你去廚房把那屜包子拿過來。
可這是華三老爺的家,不是國公府的廚房!
四公子讓他去偷的是華三老爺的墨荷圖,而不是廚房裡的包子。
“四公子,您是手頭緊了,缺錢花了?我倒是存了點銀子,原本是想拿來娶媳婦的,您若是不嫌少,就拿去用,不用客氣,真的不用客氣。”朱祿咧開大嘴,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沈逍瞪他一眼,道:“你四爺我若是缺銀子了,你那點老婆本夠嗎?我是讓你去偷華三老爺的那幅墨荷圖,你扯這麼多做甚?”
朱祿怔了怔,這位爺是真的讓他去偷華三老爺的墨荷圖?
不是他聽錯了?
“四公子,要不我去把金玉坊的庫房給您搬回來吧,我聽說金玉坊的金子”
“我讓你去偷華三老爺的墨荷圖,你沒有聽到嗎?”沒等朱祿把話說完,沈逍的聲音便再次響起,這一下,朱祿老實了。
“可是華三老爺家裡雖然沒有護衛,可她有個會破案的女兒,我如果被抓了,四公子啊,您一定要營救我啊。”朱祿含淚說道。
小時候,沈逍不明白,像朱祿這種人為何動不動就會淚流滿面,後來他問過嶽離,嶽離說這是病,要治。
可是朱祿不肯治,他說這樣挺好的,萬一治好了不會哭了,以後怕是連媳婦也娶不上了。
從沈逍記事起,朱祿就想娶媳婦,一晃十來年,朱祿不但還沒有娶上媳婦,而且還成了海捕公上的大盜。
“你不能讓人抓住,還用不能像昨天一樣,留下那麼多線索,你要把這個案子做成無頭案。”沈逍說道。
朱祿的腦袋又垂下來了,四公子啊,咱別提昨天了行嗎?他也沒有想到,他還沒有趕回來交差,賣冰碗的老頭就被華大小姐找到了,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又被盯上了。
“若是再被發現這案子是你做的,該怎麼罰,你應該清楚。”沈逍冷冷地說道。
朱祿垂頭喪氣地出了木蘭堂,沒走幾步,就遇上了菠菜。
“咦,朱大叔,你這是怎麼了?”菠菜的聲音比銀鈴還要悅耳,可是聽在朱祿的耳朵裡就像是一根針,扎得他想要跳起來。
“菠菜姑娘,我什麼時候才能換個主子啊?”朱祿的眼淚奪眶而出,他連忙用衣袖抹了一把。
菠菜一臉同情,她想了想,說道:“朱大叔,你身子看著挺壯實的,少說還要再過三四十年才能去下面跟著老公爺和世子爺,不過三四十年眨眼就過去了,你總能等到那一天的。”
“三四十年?”朱祿又抹一把淚,他還不想死啊。
“不過”菠菜眨眨眼,“等到四公子生個小主子,朱大叔你說不定就能換個主子了。”
是啊,到那時他死抱著小主子不撒手,求四公子讓他跟著小主子,說不定四公子能答應呢。
朱祿的眼睛亮了起來,但是很快就黯淡下去,等到小主子出生的時候,他說不定已經被華大小姐抓進天牢了。
朱祿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菠菜看著他的背影,無限感慨,自從回到京城以後,朱大叔看上去像是老了十歲。
次日一早,折蘆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