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常住。”
沈逍想起來了,剛剛牛房東在說起這院子裡住了幾戶人家時,先是說的“六家”,後來又改成“七家”,顯然,因為那個做鈴醫的不是經常住在這裡,就連牛房東自己也快要把這戶人家給忘了。
“不常住是什麼意思?不是常租的?臨時租幾天?”那位剛剛進來的小姑娘,也就是華大小姐華靜瑤好奇地問道。
牛房東在過來的路上,已經聽說要來見的人是永國公府的沈四公子,現在見這位忽然出現的小姑娘坦然自若的模樣,便猜到這定是和沈四公子一起來的,他們是認識的,牛房東立刻警醒起來,不敢怠慢,忙道:“這位郎中已經在小人這兒租房租了兩年了,別看只是個走街串巷的鈴醫,可他掏起銀子來反而比別的住戶要大方,雖說只是租了一間後罩房,可是人家的租金一交就是五年,五年的租金啊。小人每月十五過來收租,可不關他的事,小人一年裡也見不到他幾回,小人過來時,很少能遇到他,有時候連續幾個月也遇不上,聽院子裡的人說,他不是經常回來住,最長的時候隔了小半年才見他回來,因此,小人自己個兒也快要忘記還有這麼一位租客。”
“這位鈴醫姓甚名誰,哪裡人氏,多大歲數?你上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華靜瑤問道。
牛房東想了想,道:“他說他姓齊,四十上下,他說他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少年時跟著師傅走街串巷做鈴醫,師傅死了,他就接了師傅的藥箱子,繼續做遊方郎中。唉,小人也不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但凡是鈴醫啊、神算啊,全都是這一套說辭。小人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來著,容小人想想啊……對了,想起來了,就是尤大姐 小紅鞋
很快,派去翠花衚衕的人便回來了,帶回一老一少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不用問,這就是小紅鞋和她娘。
華靜瑤見這對母女長得毫無相似之處,便猜到十有八、九不是親生母女。
也是,像翠花衚衕這種地方,雖然對外都稱是母女,但其實也就是鴇兒和姐兒的關係。
小紅鞋四下看了看,咦了一聲,正想開口,一抬眼卻看到了沈逍,小紅鞋原本還有幾分驚慌的神情立刻褪去,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哎喲,這位公子,你不去家裡找奴家,怎麼來了這兒?”
沈逍眉關緊皺,接著,便在小紅鞋那快要溢位水兒的眼神裡,掏出一條雪白的帕子,捂住了他那尊貴無比的鼻子。
不僅如此,沈四公子還後退了幾步,華靜瑤覺得吧,此處需要一柄大蒲扇,把小紅鞋身上那香噴噴的味道全都扇到九霄雲外。
華大小姐對香味沒有多少研究,雖說她自己用的都是最好最貴的花露,可是她也沒覺得小紅鞋身上的香味有多難聞,相反,她還挺能接受的。
可是沈四公子無法接受,沈四公子的鼻子太過嬌貴,但凡是一點點他不喜歡的味道,他全都無法接受。
華靜瑤嘆了口氣,衝那小紅鞋招招手:“來吧,別客氣,我問你答。”
小紅鞋看看華大小姐,又看看那位眼角眉梢都寫著“你很臭”三個字的漂亮公子,萬般無奈,不得不往華靜瑤面前移動……移動……
如她這般的女子,察言觀色是謀生手段,明知人家嫌棄她,若是她還要硬往上湊,她這隻小紅鞋早就變成沒人要的爛鞋巴子了。
“哎喲,姑娘這話說的,有啥客氣的,姑娘問奴家話,這是奴家的榮幸。”
小紅鞋聲音婉轉,自帶嬌態。
別看面前的是位小姑娘,可這裡是京城啊京城,誰知道這位小姑娘是啥來頭呢,別看這小姑娘衣著樸素,可耳朵上戴的那副耳墜子,用的可不是普通珍珠,那是南珠,成色極好的南珠!
前世,華姑娘在衙門裡混的時候,沒少和胭脂巷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