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道:“那個曾平呢?”
史丙道:“王保善回去後,沒過一會兒,四老爺就被叫去了大老爺書房,再出來時,兩頰紅腫,顯然是捱打了。曾平被綁了,這會兒在西院的後罩房裡關著,小的已經讓人過去了,想法子讓曾平逃出來。”
“辦得不錯,還是我說的,別讓曾平死了。”華靜瑤說道。
待到史丙下樓出去,華毓昆才問道:“你什麼時候在侯府裡留了人手?”
華靜瑤笑道:“你是分家出來了,可是殺我妹妹的人還在侯府裡,總要有人看著吧。”
華毓昆只覺臉上火辣辣的,小女兒死了,他能做的卻只用從那家裡分出來,除此以外,他什麼也沒做,全是自己的大女兒在操持,可是瑤瑤也只有十二歲啊。
“瑤瑤,這些事讓爹爹來做吧,你是大家閨秀,這不是你該做的。”
華靜瑤噗哧笑了,前世在廣西,你閨女我為了養活你老人家,整日混跡在捕快衙役當中,比這更腌臢的事都做過。
“爹,您知道怎麼在侯府裡安插人手,怎麼保住曾平性命嗎?您以前沒做過,怕是聽都沒聽過,所以啊,這事還是我來做,您呢,還是好好想想您自己,如今也分家了,您以後有什麼打算?您可別再像當年一樣,又跑出去遊歷兩三年,萬一您再給我抱回個妹妹,我還要幫您帶孩子。”
一番話說得華毓昆面紅耳赤,連連搖頭:“爹爹不走,哪裡也不去,爹爹還要護著你。”
華靜瑤可不指望她爹來護著她,和姐姐不一樣,她就是一棵野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就在父女二人在江南春說話的功夫,清遠侯府蔡老夫人害死親孫女的訊息,已經如同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京城,也傳到了幾位御史耳中。
不高興與愛吵架
就在順天府結案的當天傍晚,表姑娘蔡碧蓮就奄奄一息了。
她早就不能言語,人也昏昏沉沉,蔡大爺和蔡大太太過來時,蔡碧蓮全靠參片吊著一口氣。
容嬤嬤神情倨傲,她是呂夫人的陪嫁嬤嬤,這蔡家雖然號稱書香門第,可還入不得呂夫人的眼,自是也就入不得容嬤嬤的眼了。
說好聽了是府里老夫人的孃家,說的不好聽就是打秋風的窮親戚。
“老夫人上了年紀,平素裡極疼表姑娘,如今表姑娘這個樣子,奴婢們可不敢讓老夫人知道,萬一老夫人傷心過了也跟著病了,蔡大爺蔡大太太也難以心安。”
蔡大太太指著蔡碧蓮臉上的傷問道:“我家妹子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還有蘭芝呢,蘭芝去哪兒了?”
容嬤嬤冷哼:“蘭芝夥同她表兄害死了我們五姑娘,如今在大牢裡關著呢。表姑娘被蘭芝氣著了,走路沒當心,把臉摔成這樣了。”
“怎麼可能?我家妹子病得不明不白,她可是在你們府裡出事的,我們要見老夫人,要見老夫人!”蔡大太太抄起桌上的茶盞砸到地上。
容嬤嬤撇撇嘴,似笑非笑:“大太太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陪陪表姑娘,依婆子看,表姑娘怕是快要不行了。”
蔡大太太冷笑,走到病榻前,一把拽起床上的蔡碧蓮,她拽的力道很大,蔡碧蓮的腦袋向後仰著,如同一隻毫無生命的破布娃娃。
“姑娘,你快醒醒,如今你哥你嫂子都在這裡,我們給你做主,你快點說是誰害了你!”蔡大太太聲嘶力竭。
蔡碧蓮卻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蔡大太太心頭一動,當著蔡大爺的面,她一把撕開蔡碧蓮的衣領,蔡大爺措不及防,連忙背過臉去,可是緊接著他就聽到蔡大太太的尖叫,他下意識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了蔡碧蓮胸口上的一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