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想把他千刀萬剮的衝動,才能平靜地和蔡九峰說話。
蔡九峰怔怔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苦笑著說道:“我說是因果,還真是因果,因為我想要你兒子的命,所以你便要看著我狼狽死去,報應,真是報應。”
霍譽沒有說話,只是看向蔡九峰的目光越發冰冷。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你,就當,就當是贖罪吧,我雖未真的殺你兒子,但卻也動了這個念頭,呵呵,就連老天也看不過去,所以我沒有找到他”
蔡九峰大口緩著氣,他已是油燼燈枯,眼皮越來越沉重,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他用最後的氣力,緩緩說道:“呂呂遷乃先帝幼弟他去去京城了”
蔡九峰還想告訴霍譽,他用了半輩子,才查出呂遷的身世,這還是他完)
花千變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京城裡花團錦簇,生機盎然。
三個月前,霍譽歷經重重險阻回到京城,只是這個訊息直到三個月後方才傳出來,在那三個月裡,霍譽被明卉關在家裡,安心養傷。
他身上新傷舊傷加起來有十幾處,用明卉的話說,再不養就廢了,她要守活寡了。
明卉憋了一肚子的氣,她精心準備的新衣裳新首飾,連同嶄新的床幔和被褥全都白廢了,霍譽什麼都幹不了,就連抱她上床都吃力,更別說明卉期待的那些了。
這三個月來,霍府大門緊閉,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而水師首戰告捷的好訊息卻已傳回了京城。
水師的捷報成了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那位以前名不見經傳的水師都督成了風雲人物,人人都在稱讚,茶樓裡流傳著他翻雲覆雨海上顯威的英雄事蹟。
人們只知道,雄霸東海五十年的蔡九峰死了,樹倒胡猻散,蔡九峰的兒孫們死的死,亡的亡,為數不多活下來的幾個,帶著殘兵破船逃往倭國,卻又在中途發生內訌,葬身大海。
而那傳說中的東西懷王,在失去蔡九峰這個大靠山之後,也被海上新崛起的幾股勢力分食殆盡!
在這一個又一個傳奇故事裡,沒有霍譽的影子,更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有霍譽的手筆。
不過,對於明卉而言,沒有人知道才好呢,悶聲才能賺大錢,就像她現在廢寢忘食做的這件事,便是如此。
她知道,她把這件事做成了,功績絲毫不比霍譽遜色,她和霍譽這一代,早哥兒這一代,早哥兒的兒子那一代,他們家至少三代,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