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個郎中。
“可憐見兒的,就讓他們在外院的客房住下吧,燒些熱水送過去,老人家上了年紀,本就有病,泡泡腳舒服一些。”
沒想到又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人來稟,有位來打獵的公子,在山裡迷失方向,好不容易才尋到下山的路,可這個時辰,也不敢趕夜路了,便想來莊子借宿。
又是來借宿的?
祝氏讓婆子去問問莊子裡的人,平時是不是也有借宿的。
婆子很快便回來,原來這座莊子依山而建,離官道並不太遠,常有京城或者保定府的公子哥兒們來山上打獵,偶爾也會有在此借宿的,一個月裡總要有幾回,倒是最近可能是過年的緣故,沒有什麼人,今天這還是頭一次。
既然來的是位公子,祝氏自己不方便,便讓張瑞祥過去看看。
沒多會兒,張瑞祥回來,嘖嘖稱奇:“京城裡的公子哥兒就是不一樣,乍一看,我還以為那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爺,唇紅齒白,秀秀氣氣,若不是舉止有幾分粗魯,還真就是個姑娘了。”
祝氏白他一眼,問道:“看著像是正經人家的嗎?”
“正經,肯定是正經人家,那衣裳料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對了,他還帶著兩個隨從,其中一個大鬍子,看上去很有氣派,他們把今天的獵物全都送給咱們了,有六七隻野兔和兩隻山雞,這行事,可真夠大方的,你是不知道,這過冬的野兔山雞是最肥美的。”
說到這裡,張瑞祥還忍不住咽咽口水。
可惜,他不會武功,守著這麼一個寶山也沒用。
祝氏嘆了口氣,有野兔山雞,也是要便宜張瑞平那些人的。
沒想到,小兩口剛剛睡下,丫鬟又在外面通報:“二房的大爺和四少爺連同五房二爺和三少爺全都來了,讓爺快點出去呢。”
祝氏吃了一驚,二房的大爺和五房二爺,就是他們隔著房頭的伯父和叔父,他們怎麼大晚上的過來了?
張瑞祥連忙穿了衣裳出去,一邊走一邊讓人去張羅酒菜。
祝氏聽到外面鬧哄哄的聲音,心口堵得慌。
明明全都知道她來莊子裡養病,這些人卻連一天都不想多等,全都過來了。
這是她的嫁妝,那些人出出進進,完全是當成自家的了。
跌倒
祝氏心裡不痛快,讓貼身婆子過去看了之後,便更加不痛快了。
二房和五房的兩位叔伯,對莊子裡的下人吆五喝六,就像是他們才是這裡的主人一樣,這會兒廚房裡的人都被叫起來,置辦酒席。
沒錯,這幾位沒有要睡覺的意思,去廚房看了,發現有剛打的野兔和野雞,連一晚上也等不了,現在就要吃!
婆子都替那些人臊得慌:“您是沒見他們那副樣子,天吶,就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吃的一樣,說什麼放一晚就不新鮮了,野味就要現打現吃,哎喲喲,您說,他們也不怕半夜裡吃多了積食呢。”
祝氏已經給氣得手指發顫了,莊子裡還有借宿的客人,而那些野味,就是客人送的,人家還在莊子裡住著呢。
真的不嫌丟人嗎?
祝氏呆坐良久,對婆子說道:“明天一早你就和良伯一起回祁縣,讓我弟弟找個靠譜的牙人,把這莊子賣了吧。”
婆子嚇了一跳:“賣?這是您的嫁妝,是老爺太太給您傍身的。”
祝氏苦笑:“這莊子不賣,早晚會出事,會出大事,還是賣了吧,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把今天的事告訴我弟弟,我弟弟是精明人,他知道要如何去做。”
祝家是商戶,在身份上的確比不上張家這樣的耕讀之家,但祝家的男丁也都是讀過書的,並且從小就在鋪子里耳燻目染,稍大一些便跟著老掌櫃們走南闖北,論起眼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