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你你你,你敢弒父?”
霍譽又是一笑:“你何必多此一問?畢竟,你早就做過表率,氣死了祖父,對了,我怎麼忘了,祖母也不是高壽,京中與她平輩的老太君都還健在,祖母即使不是被你當場氣死,也是因你鬱鬱而終,終歸,祖父祖母都是死在你手中,我有樣學樣,想來也不算過份吧。”
霍展鵬只覺腦袋暈暈,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孽幛給活活氣死!
氣死?
霍譽剛剛的那番話如同一道道響雷,在霍展鵬腦海裡炸開。
不,不能氣死,他若是真的被霍譽氣死,別人只會說是報應不爽。
他不生氣,不生氣,不能遂了這小子的心願。
霍展鵬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讓自己胸口的悶氣疏散了一些,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來,指著霍譽說道:“我敢動霍誓和珊珊,我決不會輕饒你。”
“好啊,那咱們就試試,看我敢不敢動他們,也看你如何不會輕饒我。”霍譽聲音涼涼。
“你……”霍展鵬嘴唇翕翕,卻說不出話來。
憑心而論,在他心裡,霍誓遠不及鄒慕涵,不說別的,就是那張臉,就令他不適。
明明他貌比潘安,定襄縣主也是美豔如花,可是霍誓卻不像爹也不像娘,偏偏肖了舅舅!
那張平平無奇的大眾臉,錦衣華服也救不了他!
可是霍誓再普通,他也是定襄縣主所生,僅是這一點,在孃胎裡便把鄒慕涵捻進了塵埃裡。
而且霍誓還有一個優點,就是聽話,從來不會忤逆他,不像霍譽,根本不把他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裡。
只是這麼想一想,霍展鵬剛剛散去的鬱氣便又聚集起來,堵得他想吐。
霍譽說要試試,看他敢不敢動霍誓和霍珊珊,霍展鵬心裡清楚,那個忤逆子是真的敢,他敢!
因為霍譽從來沒把霍誓和霍珊珊當做自己的手足,他甚至從未把他霍展鵬當成父親。
霍展鵬繼續深呼吸,既然不能與霍譽和解,那就和自己和解吧。
“行了,屁大點事,你還巴巴地跑來和我說,我知道了,以後不讓定襄招惹明氏便是了,你回去也管管明氏,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定襄再怎麼說也是她的長輩,她理應尊重。”
“成親那日,我已經給了定襄縣主最大的體面,這也是我們夫妻能給她的所有,什麼長輩不長輩的,你想多了。”
冷冰冰的語氣,如同霍譽冷冰冰的臉,讓霍展鵬不由自主,再一次想起了馮氏。
馮晚晴那女人,當年和他說話時,也是這樣的語氣。
“是,定襄不該無事生非,可你娘也比定襄強不了多少,至少定襄就是嘴上說說,你娘卻是敢捅刀子的,捅不著我,就捅她自己,她……”
“你說我娘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她捅過?”霍譽厲聲問道。
霍展鵬被嚇了一跳,這臭小子,連老子的話都敢打斷,真是……
“是啊,不過不是刀,是剪子,有一回,她和我吵架,拿著剪刀就往我身上扎,我躲開了,她扎不到我,就朝著自己胸口上扎,鮮血直流……”
“我娘扎的是自己的胸口?我怎麼沒聽外祖父和我娘說過?”霍譽問道。
“就你娘那脾氣,怎會告訴你外祖父,又怎會告訴你?再說,當時只有我和她兩個人,連丫鬟都沒讓進來,還是我去你祖父那裡偷了金創藥給她止血,差一點就紮在心上了,好在扎得不太深,不過也肯定要留疤……”
後面的話被霍展鵬嚥了回去,他想說一個女人胸上有塊疤,哪個男人看了不會害怕,馮氏居然還敢和離,以後改嫁了,後面的丈夫問起這疤的來歷時,她該怎麼說?說是因為善妒,所以自己扎自己?
“是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