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爺還是個體面人,雖然一兩銀子並不多,但這是白得的,撿了大便宜有沒有?
瘦長臉當然也不是白來跑腿的,除了先前買香胰子的一兩銀子,明卉又給了五兩,這是辛苦費。
瘦長臉和那幾個後生,千恩萬謝地走了,臨走時還一再地說:“公子有事就來薦人館這裡找馬臉老二。”
原來這個瘦長臉的諢名叫馬臉老二。
然後,明卉把荷包翻了翻,用最後一點銀錢會了帳,荷包裡便空空如也了。
她對餘金寶說:“今天銀子花完了,明天一早你到富貴客棧天字一號房來找我,帶我出去逛。”
餘金寶才不在乎這一兩半兩的銀子,他更不羨慕瘦長臉的五兩,他帶著這位小公子在洛陽城裡玩上十天半月,除去白吃白喝,能撈的油水那比他們這幾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多得多。
“公子您放心,小的保證侍候您玩得好吃得好,而且還保證不會有人打您的主意,小的好歹也是在這街面上長大的,誰還不給小的幾分面子啊,不瞞公子,小的武功是祖傳的,可不是那些只會些三腳貓功夫的小混子們能比的。”
餘金寶沒有吹牛,明卉當然知道,前世時劉吉利不但武功不錯,輕功更不錯。
“好,明天早上,不見不散。”
明卉帶著朵朵出了茶樓,大搖大擺往富貴客棧去了。
為了行事方便,她沒和汪海泉住在一個客棧。
汪海泉帶著汪平,住在花千變附近的悅來客棧,而明卉則和汪安朵朵住在富貴客棧。
她和汪安是前後腳住進客棧的,因此,就連客棧的夥計,也不知道他們是一起的。
現在她把住處告訴了餘金寶,便更加謹慎。
她對朵朵說道:“讓汪安晚上自己吃飯,不用和我們一起了。”
朵朵挺高興,嗯,大小姐吃得少,現在汪安又不和她們一起吃,終於沒人和她搶食吃了。
舅甥
餘金寶回到家裡,出乎意料,舅舅劉夢溪居然在家,他的相好錢寡婦扭著身子伊伊呀呀地唱著小戲,劉夢溪歪在逍遙椅上,閉著眼睛聽戲,一隻手在扶手上輕輕打著拍子。
餘金寶邁進門檻的腳又縮了回來,他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往自己住的廂房裡走,身後卻傳來劉夢溪的聲音:“金寶回來了?怎麼不進來?”
餘金寶整整衣衫,堆起笑臉,笑嘻嘻地走了回來:“這不是怕打擾到您聽戲嗎?媚姐這戲越唱越好了,別說,還有幾分花想容的味道呢。”
被稱做媚姐的錢寡婦笑逐顏開:“金寶的小嘴是越來越甜了,以後也是個招蜂引蝶的,和你舅舅一樣。”
劉夢溪從身旁的袋子裡抓出一把銅錢,約莫有二三十個,遞給錢寡婦:“你去買點吃的回來。”
錢寡婦接過錢,風擺楊柳地走了。
她原是南街上的花娘,二十多歲時被人贖身做了姨娘,好日子才過了一年,那人就馬上風死了,因著是死在她的肚皮上,正室帶人把她打個半死,又一紙狀子將她投入大牢,雖然這桉子最終審清了,她被無罪釋放,但是前前後後,她也在牢裡關了大半年。
她本想回南街重操舊業,無奈當年的桉子鬧得太大,人人都知道,那男人是死在她身上的,沒有一個鴇娘敢要她。
好在她之前偷偷存了些銀子和首飾,放在小姐妹那裡,沒有被正室拿走,這當中有她的辛苦錢,也有那男人給她的,她便在這條街上買了一處小院子,原是做小本生意,可是生意做著做著,就做到客人的床上去了,後來索性就做起了暗門子。
見錢寡婦走了,劉夢溪坐起身來,指指旁邊的凳子,示意餘金寶坐下。
“聽說今天你跟著馬臉老二走了?找到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