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胡說八道,誰說我算不出的,我怎會算不出來,我……”
柳大娘忽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的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音,她明白了,是花千變的帕子,那帕子裡有啞藥,和上次阿篤中的藥是一樣的。
想起阿篤,柳大娘鬆了口氣,那啞藥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天,到了次日,阿篤便能開口說話了。
可是這暈暈沉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柳大娘只覺腦袋發暈,昏昏欲睡。
她想開口,可是口不能言,她想用僅存的一隻眼睛,透過黑布窺視花千變,可是眼皮如有千鈞重,下一刻,她便倒了下去。
明卉嘆了口氣,將柳大娘從炕上拖下來,把她連同已經死去的阿篤,一起扔進了炕下的那個密室。
當初,柳大娘曾經在那裡囚禁自己的外甥女,現在就讓她在臨死前嚐嚐被囚禁的滋味吧。
不過,柳大娘是幸運的,她有她的徒弟做伴,若是她的徒弟沒有被她殺死,或許還能把她從密室裡救出來,可是現在,她只能守著冰冷的屍體,在黑暗中等待死亡的到來。
讓柳大娘死在這裡,也算是死得其所。
明卉臨走,用院子裡的青磚將密室的入口徹底封死,又把阿篤留在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免得下一任住客受到驚嚇。
她在屋裡仔細翻找,最後在柳大娘的枕頭裡發現了一隻用紅布包著的銀鎖,長命鎖。
長命鎖的正面刻著花開富貴,一看就是小女孩用的,背面則刻著一個小小的“如”字。
明卉眯起眼睛,名字裡有個“如”字的女孩子啊。
她把長命鎖在手裡掂了掂,空心的,她晃了晃,裡面似是有東西。
明卉沿著長命鎖上的縫隙用力一摳,長命鎖裂開,裡面露出一張泛黃的紙條。
紙條上只有八個字,應是一個人的生辰。
明卉把紙條重又放回去,將長命鎖復原塞進懷裡,這才走了出去。
明卉從牆頭上跳下來時,汪安激動得差點哭出來:“大小姐,你可算出來了。擔心死我了。”
明卉衝他嫣然一笑:“沒事,下次你就習慣了。”
汪安:還有下次?
不過,明卉心裡依然存著兩個疑惑,一是不知道柳大娘的女兒在哪裡,二是柳大娘說阿篤吃裡扒外,又是怎麼回事?莫非柳大娘的仇家,除了花千變,還有其他人?
可是明卉已經沒有耐心與柳大娘耗下去了,這些以後也能查,但是柳大娘卻不能留了。
明卉轉身,看向西北方向,乾爹乾孃兩世的仇人,終於死在她手裡了。
小萬崽
明卉和汪安回到小院子時,剛剛走進巷子,遠遠就看到院子門口拴著兩匹馬。
走到近前,汪安看到馬身上的烙印,喜道:“這是驛站裡的馬,我爹和我哥回來了!”
兩人正要推門進去,大門從裡面開啟,露出一張和汪安一模一樣的臉,是汪平。
汪平看了明卉一眼,見是個陌生姑娘,他微微詫異,汪安忙道:“這位是姑……”
對於汪海泉和崔娘子一家人,明卉是不準備有所隱瞞的,她閃身進了院子,大大方方地說道:“我是明卉。”
汪平怔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明卉衝他一笑,伸出食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保密啊。”
汪平連連點頭:“姑娘放心,我把這事爛到肚子裡……姑娘,你這臉……算了,我不問了,姑娘,真人在屋裡,我爹和我娘也在,你快進去吧。”
他對汪安說道:“你和我一起去餵馬,這兩匹馬累得不輕。”
這是屋裡的大人們把他們支開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