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陣法的,就只有她們姐妹二人。
柳大娘憤恨,柳三娘這個賤人,竟然把陣法傳給了外人!
“柳三娘若是不相信我的卦,她大可親自來找我,自己不敢來,卻派你過來苦苦相逼,她究竟想要做甚?”
花千變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柳大娘,我倒要問問你,你和柳三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為何要故意害她找不到孩子,你究竟想要做甚?”
柳大娘咬咬嘴唇,放在膝上的雙手攥起又鬆開。
花千變冷笑,昨天她就發現了,柳大娘緊張的時候,雙手就會下意識地反覆攥起。
大多數人,在說謊的時候,精神都會緊張,只是緊張的程度不同而已。
柳大娘的修為明顯不夠,也不知道她這算無遺漏的名聲,是怎麼打出來的。
花千變的目光停留在柳大娘臉上的黑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花千變來不及深思慮,身體已經有了動作。
她飛快地衝到炕前,一把扯下了柳大娘眼睛上的黑布。
現在是下午,次間裡的光線並不明亮,可即便如此,柳大娘還是伸手捂住了眼睛:“你這個賤人,賤人!”
柳大娘的眼睛,被她用手捂得嚴嚴實實,可是在花千變扯下黑布的一剎那,她已經看到了柳大娘的眼睛。
沒有挖掉眼珠後的窟窿,也沒有翻著白眼滿眼血絲,更沒有傳說中的可怕畫面,那被黑布遮住的,只是一雙普通人的眼睛。
“取下黑布你才是瞎子,蒙上黑布,你的眼神好著呢,我說得沒錯吧。”花千變笑嘻嘻地說道。
患這種眼疾的人,雙眼不能見光,哪怕一點兒光線也受不了,但卻夜能視物,在黑暗中,與常人無異。
“把黑布給我,快,把黑布給我!”
柳大娘不再捂著眼睛,她的雙手在身旁胡亂摸索,哪裡還是平日裡那位沉穩如山的女卦師。
“你告訴我,為何要欺騙柳三娘,我不但把黑布給你,還會幫你保守秘密,否則,明天早上,整個保定府都會知道,柳大娘不是瞎子,更不是什麼神人,而是騙子,是神棍!”
“你敢……”雖然還在硬撐,但是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花千變笑了笑,忽然舉起那支從黑貓腿上拔下來的小箭,朝著柳大娘的眼睛刺了過去
柳大娘發出一聲慘叫,那支小箭刺在柳大娘右膝血海穴上!
花千變把小箭拔出來:“抱歉啊,好久沒紮了,失了準頭,這次我一定不會扎錯了。”
柳大娘恨極,狗屁失了準頭,這丫頭就是想要讓她一時半刻動彈不得。
更何況,小箭上淬過毒!
花千變卻像是玩上了癮,她笑著再次舉起小箭,朝柳大娘的眼睛紮了過來。
一個時辰
小箭再次落下,紮在柳大娘左膝血海穴上。
此刻,若是柳大娘眼睛上蒙著黑布,對於花千變的進攻,她是可以避開的,可是現在她的雙目非但不能視物,且疼痛難忍,令她方寸大亂,最重要的,瞎子大多耳力極靈,有的甚至還能聽風辨位,然而她不是真正的瞎子,只要蒙上黑布,她是能夠看到的,因此,她從未練習過耳力,小箭刺到,她防無可防,避無可避。
痠麻從膝上一點逐漸蔓延至雙腿,柳大娘動彈不得,如同一個癱瘓的病人。
“有毒……有毒……”
痠麻尚未褪去,疼痛便席捲而至,如刀劈劍削,痛得她無法呼吸。
“這支小箭是從黑貓腿上拔出來的,上面的毒是你淬的,你肯定知道如何解毒,所以我就不用幫忙了,你閒暇時好好想想我的問題,時辰不早,我要回家了。”
花千變笑靨如花,不太漂亮的臉上頓時有了光彩,聲音裡透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