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欽興致勃勃問她,
“偲偲,爹爹煮的米湯是不是比孃親的奶好吃?”
小偲偲翻了他一道白眼,不想理會他。
謝欽帶孩子越發得心應手,等到沈瑤從通州風塵僕僕趕回,就看到謝欽抱著偲偲仰躺在藤椅上,那謝欽雙手將偲偲撐在半空,吟詩給她聽,偲偲覺得有趣,咧開嘴嘿嘿地笑,藕節般的四肢在半空揮騰,可愛極了。
沈瑤半是欣慰,半是失落。
還以為她出一趟遠門,家裡雞飛狗跳,個個不能沒了她,結果丈夫與女兒相處極好。
沈瑤頗為不得勁。
從謝欽手裡將偲偲奪回來,躺去床上抱著偲偲餵奶。
畢竟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偲偲聞著熟悉的奶香,一頭栽在沈瑤懷裡狠狠地吸吮,沈瑤失落的心得到撫慰。
沈瑤並不慣著女兒,反而如同鄉下孩子們,該讓她爬便爬,該讓她滾就滾,僕從個個小心謹慎生怕摔著偲偲,沈瑤便親自教養,小偲偲長得結實又健康,五個月大時,翻身爬坐已十分利索,沈瑤發現了,偲偲模樣兒像謝欽,身板卻像她,她幼時也好動,生龍活虎的。
去年皇帝新喪,開春改元,稱延禧元年。
新春伊始,年輕的帝王大赦天下,特開恩科,謝欽一月有大半月沒能回府,總算熬到二月二十日科考結束,謝欽匆忙回了府,暖暖的燈芒下,沈瑤摟著五個月大的偲偲躺在長椅淺眠。
小孩兒雙頰紅潤如桃,圓嘟嘟一張小臉全部兜在沈瑤懷中,小嘴保持微張的模樣,像是要吮奶,黑長的睫毛跟扇子似的密集地鋪在眼下,謝欽看著跟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兒,感慨生命的奇妙。
偲偲身子沉,擔心壓到沈瑤,謝欽悄悄將她從沈瑤懷裡抱出來,遞給身後無聲伺候的乳孃。
沈瑤懷裡一空,睜開了眼,還未回過神,身子驀地騰空,人被謝欽給抱了起來。
“春頭上,彆著了涼。”
謝欽將她抱去拔步床上,沈瑤迷茫地看著那張毫無瑕疵的俊臉,歲月格外眷顧他,他模樣一如初見沒怎麼變,甚至褪了幾分冷厲,面相更加俊逸,反而顯年輕。
沈瑤雙手勾住他脖子,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四目相對。
眼神拉絲。
沈瑤不自覺纏住他瘦勁的腰,“你怎麼回來這麼晚?”
謝欽這段時日不曾好好陪她,心裡愧疚,啞聲安撫,
“朝中諸事告一段落,接下來我早些回來,晚膳給你做乾鍋牛蛙吃,可好?”
沈瑤已許久不曾嚐到他的手藝,心裡怪想的,不過比起廚藝,她更饞他的身子。
腳後跟狠狠往他腰身一按,迫著他沉下來些,沈瑤仰著修長雪白的天鵝頸,喃喃問,
“謝欽,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從懷偲偲,夫婦二人不曾好好親熱過,中途謝欽想,也是沈瑤幫他。
謝欽抬手捏了捏她鼻頭,不滿道,“肆肆,是我不喜歡你,還是你不要我了?自從有了孩兒,你便忘了我,你捫心自問,這一年半,你給孩子做了那麼多衣裳,可給我做了一身?”
沈瑤額尖突突的跳,當真忘了這茬,不過她一向不服輸,
“這麼久沒碰我,你是不是養外室了?養了就明明白白告訴我,我也養一個。”
謝欽給氣笑,懸在她身上,拿鼻尖狠狠蹭了蹭她額心,“我沒有不想陪你,我只是在等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