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後往書房走。
他手掌極是溫熱, 沈瑤心也被他握燙了,明明連最親密的事都做過,這會兒面頰通紅,連著掌心也滲出一層薄汗,今日這牽手好像與以往不一樣,少了一層欲。
初冬時節,夜色覆下,天地結了一層薄霜,沈瑤被謝欽牽著穿梭在林蔭道,寒意撲面而來,她裹了裹身上半開的月白菱花緞面襖,抬眸看向前面的男人,他身形挺拔,寬肩窄腰將官服撐得十分闊挺,寒冬的冰洌,與他那身矜貴的氣質十分相合。
她看得有些痴,謝欽停駐下來時她就這麼撞在他背心,沒有挪開,反而用額尖蹭了蹭,蹭的謝欽心口發癢,他扭身過來,沈瑤便歪在他懷裡不肯動。
謝欽本就比她高一截,腳下踩著一塊石板,越發襯得沈瑤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沈瑤額抵著他,甚至鼓著腮囊朝他胸口吹氣。
謝欽也沒問她要做什麼,反而單手覆上她的後腦勺輕輕揉捏著,帶著憐愛和縱容。
四下靜謐無聲,沈瑤唯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甚至還帶著難以遏制的顫慄。
書房點了融融的暖燈,燈芒絢爛。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謝欽指了指書案對面的羅漢床,
“你坐,我先去換一身衣裳。”
沈瑤卻沒在羅漢床坐,反而往他桌案後的書架去了,一刻鐘後,謝欽換了一身常服出來,瞥見沈瑤月白的身影在內書房厚厚的書架中穿梭,
“在找什麼呢?”
他來到她跟前,身上還夾著一絲皂角的清香,看來是沐浴過了,沈瑤恰恰尋到了自己想要的書,正滿臉興奮,“我在找《齊民要術》,上回那農博士推薦了此書,說是上面記載了不少農作物栽培方法,我先前忙忘了,今日想起來便尋來讀讀。”
謝欽看了一眼上頭積得厚厚一層灰的書架,目光掃了一圈,落在當中一本不起眼的冊子,那書脊正寫著《齊民要術》四字,擺了擺手,
“你讓開,我來。”
片刻,他站在錦凳上將此書取下,又用溼帕將上頭的灰剝乾淨,方遞給沈瑤,沈瑤往羅漢床上一挪,翻開書冊,一股枯木般的沉悶氣息湧來,她撲了撲,睜大眼睛一字字讀,還別說,平日沈瑤瞧見之乎者也便頭疼,今日這本《齊民要術》倒是很合她口味,她將上頭那記載與農戶經驗之談相結合,讀得津津有味。
謝欽一面忙公務,時不時瞅她幾眼,她這一坐便過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神色裡有疑惑,也有共鳴,更多的是一副尋到寶藏的歡喜。
謝欽幾番想引起她的注意,都以失敗告終,原以為她要做些什麼,結果被一本書給耽擱了。
連著數日,沈瑤日日都來書房啃書,遇到不認識的生僻字便請教謝欽,過去半年,她也曾記錄了一些嫁接樹苗生長的情形,研讀時便用小楷寫了一些便籤,當做註解,往後的日子時不時便對照這本書,去後院打理苗圃,日積月累也頗有心得。
她試著將不同的花木嫁接,培育出全新的觀賞品種。
謝欽見她學得帶勁鼓勵她將嫁接之術形成經驗,回頭可單獨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