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到渠成。
沈瑤慢慢鬆開攥著書架的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熱浪,飽滿的胸脯隨著她動作一晃一晃,海棠紅的襦裙將她身段勾勒得格外窈窕,腰被繫帶勒著,不堪一握,長長裙襬迆地,在這電閃雷鳴的雨夜,似一朵不堪折的嬌花。
謝欽心頭湧上一股躁意,他負手而立,視線挪至博古架,緩緩閉上眼,試圖抑下那淺淺的欲色。
他不再盯她,她膽子便大了些,又朝他打量,他長得可真高大,寬肩窄腰,身形也格外挺拔,好想抱一抱
廊外一股冷風捲進來,書架頂端一薄薄書冊被吹得滑落在地,幸在沈瑤躲得及時,並未砸到她,她彎腰將書冊撿起,踩著旁邊擱著的腳蹬,重新放回去。
又一陣風吹過,掀起一些粉塵,沈瑤下意識揚起袖子遮掩,身子不穩往一側栽去。
謝欽聽到動靜及時往前抬臂鉗住她的腰身,腳蹬搖搖晃晃,沈瑤也本能地雙手搭在他肩上,總算是穩住了身子,她踩在腳蹬上,幾乎與他不相上下,面頰貼近他鼻翼,呼吸交纏。
一股滾燙的熱度充滯在胸口,她攥著他不動,人到了手裡,那股渴望和痠軟化作實質的力量,她鼓起勇氣望著他。
他眉峰極好看,寥寥數筆染就幾分清冷之色,英挺的鼻樑往下是削薄輕抿的唇,沈瑤目光釘在那裡便捨不得挪開。
蘭息傾吐,帶著一絲灼熱,撩撥人心。
謝欽鬆開她腰身,鋒銳的五官淡漠依舊,雙眸靜若深海盯著她一言未發。
沈瑤卻搭著他沒放,腰間被他碰觸過,敏感得發膩,過分優越的臉近在遲尺,她憑著身體本能往前一壓,與此同時,雙臂往上攀繞,將他整個給圈住,試圖將那一動不動的人間謫仙給拽下凡塵。
謝欽瞳仁微縮,巋然不動,在那飽滿的菱唇即將壓下來時,緩緩開口,“沈瑤,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長睫貼著他眼輕輕往上一抬,她聲音柔而堅定,
“知道。”
還很乾脆的模樣。
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謝欽黑眸清深沉,不帶絲毫情緒質問,“不是要回嶽州麼?”
沈瑤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箍住她頭額,想要他的意念被動搖,她眼底的水光在晃,恍若要跌下來。
謝欽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他胸膛格外堅實滾燙,灼熱的鼻息一深一淺縈繞在她面額,理智一點點被抽走,她混沌的腦海裡只剩下他的氣息,他的霸烈,他的偉岸。
“我想要的並非是嶽州,我想要的是一個家”她出生在京城,父母兄弟姐妹也在京城,嶽州只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心底酸楚湧上來,破開眼眶的迷離,蓄成一眶淚水,要落不落。
謝欽明白了,眼底的狐疑化作疼惜,沒有哪個被遺棄的孩子不渴望被接納,她只是以拒絕的姿態來避免自己再受傷害。
好像是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狼狽的一面,她又揚起驕傲的笑臉,摟著他,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好看。”
謝欽冷笑,“沈瑤,你喝醒酒湯了嗎?”
她眼神含情,卻不迷亂,與那日醉酒完全不同。
“我喝了呀,還足足睡了三個時辰呢。”沈瑤笑吟吟的,“你回答我,有沒有人說你好看。”
“沒有。”
“那現在有了。”她唇角彎彎一笑。
謝欽掀起眼瞼,“是嗎?三個多月過去了,你才發現?”
沈瑤被他質問地有些心虛,“先前有賊心沒賊膽嘛。”
“現在如何有膽了?”
“你讓我親,我告訴你。”
謝欽眼神分明,無動於衷。
沈瑤當他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