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作罷。
既然卓雲郡主表演了才藝,中原姑娘沒有退縮的道理,有人撫琴,有人獻舞,個個搬出拿手好戲,精彩紛呈。
比起草原女子,中原姑娘勝在柔情似水,惹人憐惜。
蒙兀與女真使團瞧了,不得不感慨一句,“還是中原水土養人。”
皇帝喜不自勝笑。
宴席過半,蒙兀與女真的使團拉著三皇子與大晉官員上臺載歌載舞,皇帝見氣氛融洽也就準了,夜越深,宴席上杯盤狼藉,亂成一團,
女眷這邊也沒了先前的拘束,各家女眷湊在一處,三三兩兩或嘮家常,或看錶演。
宴席快接近尾聲時,一白衣女子款款上了臺,她上臺後,殿內莫名一靜。
沈瑤被灌了兩口酒,這會兒有些熏熏然,她察覺殿內驀地靜了下來,推著身旁的謝文敏問,“怎麼了?”
沈瑤原坐在上席,後來越來越多的夫人小姐給她敬酒,謝家人曉得她不勝酒力,將她攙到一邊,由能喝的幾位奶奶替她擋酒。
謝文敏也吃了幾杯,只覺南面寬臺上的白衣女子惟妙惟肖,纖細的身影不停在她眼前拉扯割裂,略有幾分熟悉,卻又好像認不出來,她搖了搖頭,“我不曉得,你問五嫂。”
崔氏能喝,被二夫人安排替沈瑤擋酒,恰恰坐在沈瑤左側,沈瑤將臉轉過來,還未開口,崔氏倒是饒有興致給她介紹,
“她呀,是大嫂孃家的小姑奶奶,當年寧老太師的么女,她自幼便定親給了滎陽鄭氏家的二公子,只是寧姑娘大約不喜歡他,不僅婚後未同房,竟還主動給丈夫抬了幾房姨娘,前不久二公子病故,她便回了寧家。”
沈瑤對旁人的事並不感興趣,只是感覺大家對這位寧姑娘好像格外不同,彷彿她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出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來如此。”沈瑤不再多問,而是撿著桌案上的鎮江水晶小肉吃了幾塊。
崔氏忽然悠悠與沈瑤道,
“六嬸嬸,忘了告訴您,她與六叔是青梅竹馬。”
崔氏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說完這句話後,她的心砰砰直跳,有些期待沈瑤的反應,又有些害怕,害怕沈瑤生氣。
沈瑤果然嚼了幾口肉停了下來,疑惑問,“所以,她不肯與丈夫同房,是因為你六叔?”
沈瑤一語道破天機,崔氏反而有些尷尬,不過沈瑤的反應令她有些奇怪,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
沈瑤一口將膾肉吞下去,拉著崔氏,“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很有興趣的模樣。
崔氏騎虎難下,她怕回頭老太太怪她多嘴,只是沈瑤一催在催,她只得硬著頭皮道,
“六叔少時曾受教於寧太師門下,寧太師最中意的學生也是他,六叔時常出入寧府,一來二去,與寧英姑娘也就相識,寧英姑娘三歲執筆,五歲誦詩,老太師常說她若是男孩兒必定出人頭地。”
“咱們六叔在男人堆裡那是首屈一指,寧姑娘在閨秀中也稱得上
燈火彷彿是從夜色裡冒出來, 婉約動人。
沈瑤帶著碧雲不緊不慢往別墅走,她一路在盤算著還有哪些未盡的事宜,
“回去的路上買兩匹葛布, 當給劉二哥做三身秋衣, 兩身冬衣, 劉二哥的身量尺寸你可記著?”
碧雲方才被內侍塞了不少點心瓜果,這會兒精神氣正足,“記著呢。”
沈瑤吩咐完這樁事, 忽覺心裡一空, 好像除了劉二哥,再無可惦記的人和事,至於那沈家罷了,此去山高水長, 不見也罷。
常說父母為根, 她這輩子無根無源, 也落個自在,譬如此時計劃著要離京, 彷彿也沒什麼可掛念的。
“老太太待我好,臨走前給她做件護額”話到嘴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