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忑邇嫡長子一腳把身邊的心腹僕人踢飛,道:「我讓你不打擾,又不是讓你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著,來人,杖斃!」
聽著外面的呼嚎聲,他在心裡舒服了一些,又看向好似瞭解很多內情的五弟,道:「就一晚上都拉攏了?慧安公主許了什麼好處?」
芭忑邇五子搖搖頭,道:「誰知道呢,他們那些人又不會告訴我們。而且什麼叫做一晚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慧安公主旗下的十二通經常來左中旗賣東西、賣酒,哪有不熟悉的?只怕那個時候就開始拉攏了。」
然後似笑非笑道:「而且阿布和你不也很喜歡十二酒嗎?連他們受到了刁難,你都幫忙去解決。」
芭忑邇嫡長子一陣無語:他們當時哪裡知道商販哪有這麼大的能量?況且他們的酒實在好喝,他也拒絕不了啊。
只能說大清人太狡猾,慧安公主出手太迅速太狠了。
先前指婚的時候,他和阿布都覺得慧安公主應該和以前嫁到草原的那些公主一樣不過是一個花瓶,沒幾年肯定就香消玉殞了,所以心裡就看輕了她,哪知道她竟然比狼崽子還狠呢?
如今阿布性命斷送,他也沒有繼承臺吉,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喪氣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赤那被慧安公主帶走了,本來他就是一張白紙,還不是慧安公主想怎麼教就怎麼教,到時候長大了肯定是她的一條好狗。
芭忑邇五子看看兄弟姐妹們,嘆了一口氣,道:「現在能怎麼辦?認命唄,要不然你是能躲得過火銃還是威武將軍?只怕羅剎國也不是對手。」
「況且男爵的使者還死在我們的帳內,你覺得以男爵的小心眼能放過我們嗎?我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男爵不一定敢惹慧安公主,可是不怕他們,他們不就是最好的出氣筒?
這就是大清人常說的柿子挑軟的捏。他們沒有了火/槍隊,就是沒牙的老虎,誰瞧得起?
誰知芭忑邇嫡長子靈光一閃,道:「怎麼沒有別的路?以我對男爵的瞭解,他肯定忍不下這口氣,絕對會找慧安公主報仇的。」
「到時候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說不定還可以搶回左中旗。」
然後一擊掌,道:「對,肯定是這樣啊。我們也可以趁著他們斗的時候,重新組建火銃隊。」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五弟,道:「五弟,火銃的事就靠你了。你放心,銀子全部都由我來出,到時候我們倆共同管理火銃隊怎麼樣?」
男爵和慧安公主都不可能買火銃給他,可老五和赤塔男爵有過聯絡啊,赤塔男爵說不定會賣給他們。
五子一陣無語,好一會才道:「大哥,你剛剛是不是沒有聽到慧安公主的話?不得與羅剎國聯絡,發現者可以得一百兩了,你覺得重賞之下,誰忍得住?你能守住秘密嗎?」
到時候只怕他們身邊人都有可能叛變,他還要小命呢。
「況且火銃隊神射手的要求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阿布的火/槍隊形成戰鬥力用了五年,你等得起嗎?而且你有人嗎?」
慧安公主基本上控制了左中旗,誰願意提著腦袋給他們賣命?
他說完搖搖頭往外走,道:「大哥,以後你的事你自己去做,別找弟弟我,我無能為力。」
芭忑邇嫡長子呸了一口,道:「孬種!」
然後看向其餘的弟妹們,誰知他們竟然一個個快速找理由溜了。
最後氈帳裡就剩下他一個人,氣得他把能看到的東西全部砸了。
然後又茫然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他就真的認命嗎?
芭忑邇氈帳的衝突很快傳到安如的耳朵,此時安如已經帶著赤那回到了公主府。
烏默多一個多月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