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安如垂下眼眸:她不想等策妄阿拉布坦休養生息好了再開戰,得趁著他弱小,他們又佔據大義的時候摁死他。
當然現在朝廷因為奪嫡烏煙瘴氣,康熙絕對不希望邊境出現戰亂,所以她不能主動出擊,只能引誘準噶爾先行出兵。
這些想法自然不能和烏默多說,不過他天天練兵,即便準噶爾出兵也是枕戈待旦,不會慌亂。
烏默多不知道安如所想,又道:「公主,臣剛剛接到一封信,還記得臣先前跟你說過臣是奶嬤嬤養大的嗎?她唯一的女兒嫁到了土謝圖汗部,可前幾日她丈夫死了,因為無子,婆家想讓她嫁給丈夫兄弟,她不願意,就想回來。」
安如手指無意識敲了一下,前面弄走一個奶嬤嬤的孫女,現在又來一個奶嬤嬤的女兒,是巧合嗎?
她笑道:「青梅竹馬?」
烏默多無奈道:「公主,你又打趣臣了。臣八歲那年遇到你,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怎麼可能是青梅竹馬?」
「要是臣真喜歡她,就不會讓她嫁人了。臣先前只不過看在奶嬤嬤的份上,把她當姐姐送了嫁妝。」
「不過她這時候來信,臣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就給她回信,讓她留在土謝圖汗部,齊布會幫助她自立門戶,日後是想嫁人還是想招贅,都隨她。」
這位阿姐嫁人都快十年了,奶嬤嬤家裡也沒有人了,回來做什麼?還不是投靠他?
有了嚴嬤嬤孫女的前車之鑑,他現在很警惕。
安如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正想說話,烏默多侍衛長在外面稟告,道:「汗王,臣有要務稟告。」
安如挑眉,似笑非笑看著烏默多,好似在說:你現在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烏默多有些心虛,隨即直直身子,他可沒有做對不起公主的事情,有什麼好心虛的?於是大聲道:「有什麼事就進來說吧,公主又不是外人。」
侍衛長沒有辦法只好道:「吉雅塞音姑娘回來了。」
奶嬤嬤的女兒就叫吉雅塞音。
安如心道:果然沒有這麼簡單。恐怕前頭送了信,後頭就出發了,這是先斬後奏啊。
烏默多也愣住了,反射性道:「怎麼突然就來了?」
隨即給安如解釋道:「公主,臣真不知道她過來了。」
安如打了一個哈欠,道:「知道,你要是知道她來了,剛剛也不會說要寫回信了。」
「人家大老遠的過來了,你去安排安排吧。」
烏默多心裡有氣:吉雅塞音怎麼現在這麼不懂事?她回來做什麼?家裡又沒人了。
隨即對安如道:「公主,你派兩個人跟著臣吧,都是女人也好說話。」
安如點了白露和戴芯,道:「你們過去幫襯一下汗王。」
如果真是衝著她來的,她總得隨時掌握動向了。
白露和戴芯立即領命。
而安如毫不客氣地躺下,很快就睡著了,沒有半分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翌日,安如起身後,白露和戴芯就一人一句的匯報。
「主子,那女人果然衝著汗王來的,一見面差點撲到汗王的懷裡。」白露氣憤道:「幸好汗王躲得快,誰知道那女人竟然還哭訴起來,說汗王忘記了他們兩人小時候的情分了。」
「那女人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戴芯冷靜道:「不過汗王說牧仁也是和他們長大的,怎麼不惦記和牧仁的情分?可見汗王並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牧仁就是烏默多的侍衛長,自小跟著烏默多。
白露點頭,道:「汗王讓我們三個安排後就走了,於是我們就把她安排在客棧了。」
因為很多人趕集進貨,所以集市旁邊建了一個不小的客棧,供來往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