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就派人告訴他了,不能不去。
本來薛崇訓是抱著應付了事的想法參加,不料到場後玩得十分高興。薛崇訓這邊的十個人選了一些熟悉的年輕武將以及飛虎團的人,對面的球隊是羽林軍裡選出來的。羽林軍並沒有故意讓著討好皇帝的意思,因為薛崇訓早年在蹴鞠上的技術就很有點名聲,將士們不說讓著生怕打得太差讓皇帝不盡興,所以準備很充分,五六天之前就每日訓練。而薛崇訓剛剛才從武功縣回來,倉促選出的球手,也就是打聽誰蹴鞠在行就弄進來湊足十人,賽前沒有磨合,結果開場就被進了個球。這激起了薛崇訓的好勝心,便認真對待起來。
他一較真,接下來的場面就更加精彩了。場地是刨鬆了的沙地,撒得是油,有的人從馬上摔下來弄得一身油泥也不在乎繼續上跑奔跑,觀賽的人們情緒高漲,麟德殿前呼聲愈頻。
薛崇訓的相貌長得不算英俊,好在身板大身材挺拔,穿上護甲頭盔後騎馬縱橫也是頗有氣勢,那些觀賽的宮廷婦人見皇帝生龍活虎別提多高興了。前來麟德殿的除了一些得寵的重臣及關係交好的外邦使節如慕容鮮卑的使臣,最多的就是大明宮中的貴婦宮人,當薛崇訓騎馬從場邊奔過時,邊上的婦人目送秋波者也不在少數,這讓薛崇訓下意識地有些飄然起來,能得到美婦的青睞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兒。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的精神面貌也積極起來,而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只在盡力保證既得的東西。晴空中的陽光也在此時衝散了他心中陰霾的一面,唯有熱血沸騰地策馬奔走追逐。
這場蹴鞠自然是以薛崇訓勝利為結果,接下來的賽事是婦人們的表演,貴婦也是喜愛這項活動的。薛崇訓也不更衣,取下頭盔就穿著護甲到臺子上入座觀賞。
木臺正中金黃色的寶座引人注目,他坐在太平公主的身邊,旁邊的位置上還有一眾比花兒還漂亮豔麗的婦人,金城公主和高氏就在太平一旁,另外除了皇后還有薛崇訓的岳母孫氏也在一起。薛崇訓坐下來就覺得自己在花叢之中,這些女人除了漂亮,個個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儀態雍容高貴。眾芳環繞金玉在側,薛崇訓覺得這就是自己多年爭權奪利的勝利果實之一。
場上繼續開始的蹴鞠不如起先二郎們那般驚心動魄充滿爭鬥性,卻更值得觀賞,她們身姿輕盈往來迅疾,一枚空心球更是被玩得技藝嫻熟,飛舞流轉卻比剛才那種只圖實效勝負沒有什麼花樣的蹴鞠好看多了。恐怕就是一點都不懂蹴鞠的人,此時也能看得津津有味。不過在長安真正的“球盲”實在很少,能打馬球的人不多,畢竟戰馬和場地都需要社會資源,馬球確實如現代的高爾夫一樣是高階運動,可是人們可以在街巷院子裡用足踢。市井間的少你婦人穿著簡陋的木屐,有的乾脆赤腳追逐著空球奔跑,隨時在長安走一圈肯定能見到這樣的場面,至少在京城裡絕大多數百姓是衣食無憂的,才能喜好這些玩樂。
薛崇訓出了一身汗,正興致勃勃地觀賞場上那些婦人的表演,比賽倒在其次,他看到的是搔首弄姿玩著各種花樣的表演。大約是他劇烈運動之後散發出了一股雄性激素的味兒,旁邊那些很難見著男人的婦人此時臉上都有些紅暈。薛崇訓感覺孫氏好像在向自己遞眼色,轉頭看時卻見她端坐在那裡,他只能開口寒暄一句掩蓋自己的動作,因為他的任何微小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周圍的人注意。
他便隨口問道:“寧國夫人何時搬進宮裡來的?”薛崇訓稱帝后,他的親戚妻妾都按照關係遠近封了貴族品級,宮裡的人按禮制上書,他批覆後即給封號俸祿,自然孫氏也不例外。
孫氏道:“前幾日奉了旨就住進來了,現在居住在蓬萊殿中,常得與妍兒見面。”
薛崇訓笑道:“以往蒙夫人照料家務,我無後顧之憂,現在可以繼續管著蓬萊殿的事兒。”
孫氏忙道:“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