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啊!”因為大廳裡的聲音平息下來,他的話便讓大夥都聽見了。眾人聽得這口話,猜測可能是府上的某人突然生了急病。
奴僕道:“府裡的郎中今晚都回家去了,只能馬上派人去接。”
“府裡沒郎中?那來得及麼?”李義珣焦急地問道。
奴僕唯唯諾諾不敢作擔保,這時賓客中一個官員起身道:“王爺,是否府上有人疾病?”
說話的人周顯也認識,是自己衙門裡的上司,所以還算比較熟悉。
李義珣傷感道:“病者是孤的奶孃,相處二十多年了,孤一直把她當長輩一樣。二十多年前父兄不幸,親近凋零,孤的奶孃是常年如一日地照顧著……”
那官員忙說道:“方才我好像看見周判官也在賓客之中,周判官可在?他懂些醫術,不如先讓他在郎中到來之前給瞧瞧應急。”
周顯一聽急忙站了起來,恭敬地抱拳道:“下官在此,可是下官只是略懂醫術,不能和王府的御醫相比,只恐才疏學淺……”
李義珣道:“哎呀,現在還說這些幹甚?你趕緊去給急救一下,讓奴僕馬上去把郎中叫回來!”
第十七章 陰謀
李義珣的奶孃忽然得了急症,於是嗣澤王府上的晚宴就不歡而散。李義珣丟下賓客跑回內府去看病人了,賓客們便知趣地向負責接待的王府官吏告辭,陸續歸去。
那老奶媽都五十多歲的人了,雖然住在王府內宅,判官周顯去給她急救倒無需過多避諱。李義珣在奶孃的臥室外頭焦急地等了沒一會,就見周顯從裡面走了出來,李義珣忙上前問道:“孤的奶孃情況如何?”
周顯的表情不甚緊張,好言道:“王爺請放心,不過是風火痰淤之症,若陽氣虧虛、陰寒內盛則血脈凝聚;陰血虧少,日久脈道枯澀,或陰虛火旺,煎熬血液,亦致血脈瘀滯……”
李義珣茫然道:“嚴重嗎?”
“不嚴重,下官都能瞧出的病理自然不嚴重。”周顯頗有些自嘲地說道,“下官已略施急症緩住病情,只待御醫前來開方抓藥善加調養便可痊癒。”
李義珣一聽送了一口氣,十分感激地說道:“周判官這邊請,今日多虧了你,孤略備薄禮。”
“不敢不敢!”周顯忙雙手一起擺,“不足掛齒的小事耳,怎麼使得。”
李義珣一臉感激的樣子:“那咱們去客廳喝口茶。”
“王爺您先請。”周顯受寵若驚,幾乎有些手足無措了。
兩人來到待客廳中,奴僕上了兩杯好茶,嗣澤王親自作陪,周顯臉上榮光閃耀,心道會不會因為和嗣澤王的私交自己要升官了?有這個可能,畢竟朔方總管張仁願也和李義珣有些來往,交情與關係不就是這樣經營起來的麼?就算不能得到立竿見影的好處,和宗室有來往也不是什麼壞事。
過得一會李義珣又讓奴僕拿來了一幅畫要送給周顯,他自然盡力推辭了一番,實在無法拒絕只得收了。
茶間有點冷場,這種狀況也可以理解,畢竟周顯這樣級別的人和李義珣這樣的王爺都不是一個階層,本就沒有多少話題。周顯也不好剛收了東西就要走,怎麼也要多磨蹭一會才好告辭。他有種感覺,嗣澤王好像沒有什麼心思和自己說話,他就只能絞盡腦汁地找話題……唉,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沒話談的人在一起確實又痛苦又尷尬。
過得一會,李義珣又用那種沒話找話的感覺問道:“周判官剛從長安回來?”
周顯雖然覺得這種問題很沒意思,但還是一本正經煞有其事地說道:“上月張總管派我去朝裡稟奏突厥人借糧的事,並先寫了奏章。我到得長安,卻被告知陛下有更重要的事,暫時無法答覆,讓我等一段時間;想見政事堂的相公也沒見著。我就想不能那麼在長安呆得太久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