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淼用蹩腳的中原官腔問道:“柴宗主,聽說東越劍池風景很不錯?”
柴青山點頭笑道:“不比你們十萬大山險峻幽遠,卻也獨具特色,韋先生以後若有機會去我東越劍池做客,我定當拿出那三罈子自釀杏花酒待客!”
最右側,於新郎和師弟樓荒各自腰間刀劍,佩劍分別是躋身世間十大名劍之列的蜀道扶乩,佩刀則只是尋常的北涼戰刀。
樓荒一本正經說道:“你別忘了約定。”
於新郎一笑置之。
西北關外,一線之上。
十八人。
北莽大軍之中,春捺缽拓跋氣韻和皇親國戚耶律東床面面相覷,後者終於開口道:“這也行?北涼算不算垂死掙扎?”
拓跋氣韻轉頭望向南方,答非所問地緩緩說道:“太子殿下身邊的斷矛鄧茂,加上你二叔種涼,還有橘子州持節令慕容寶鼎,這才三位武道宗師,就算蛛網李密弼還留有後手,似乎仍然略顯捉襟見肘啊。”
耶律東床扯了扯嘴角,“如此蕩氣迴腸的宗師大戰,你爹難道會缺席?”
拓跋氣韻眼神中有些遺憾,搖頭嘆氣道:“我爹不曾說過要親自來此,也許當真要錯過了。”
耶律東床撇了撇嘴,輕輕揮動馬鞭,懶洋洋道:“那就真是人生最大憾事嘍。”
就在此時,兩騎之間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一道魁梧身形,雙臂及膝,隱約間有金色光芒迅速流轉全身,如一尾尾金色龍蟒浮現雲霧之中。
來者面無表情道:“你們兩人立即向後撤去十里。”
貴為北莽春捺缽的拓跋氣韻二話不說便撥馬向北方奔去。
哪怕是桀驁不馴如耶律東床,在聽到這個男人不容置喙的言語後,也毫不猶豫地跟隨拓跋氣韻一起臨陣退縮。
當這個身影出現在北莽軍中之際,守護在北莽太子身邊的鄧茂,與大將軍種神通並駕齊驅的魔頭種涼,以及位於大軍前線的持節令慕容寶鼎,三位北莽最頂尖的高手,都不約而同地心神一顫。
此人站在原地,不動如山,他雖身處平地,氣勢巍峨卻如天下山脈祖龍之崑崙。
拒北城之上,一聲鼓響最重。
一襲蟒袍大袖飄搖的年輕藩王隨之重重默唸一聲,“殺!”
其餘十七位中原宗師,心有靈犀地同時默唸一聲殺字。
北莽中路結陣雄厚的步軍向前穩步推進的同時,左右兩翼各有一支五千人精騎突出,馬蹄如雷動。
兩支精於騎射的騎軍配合中路步射,負責向拒北城城頭進行密集攢射,用以阻滯壓制城頭的弓弩,讓攻城步軍快速推進至城下。
十八宗師一線潮,分別位於左右最外邊的樓荒於新郎和韋淼柴青山,四位中原武道宗師兵分兩路,各自坦然向前掠去,擋在騎軍衝鋒路線之上。
北莽大軍迅猛推進路線之上,因為那十八人出城拒敵的緣故,原本要晚於步射箭雨和投石車之後的床弩,一枝枝凌厲破空而去的巨大箭矢,竟是先行出現在戰場之上,彷彿一位位出自陸地劍仙的傾力一劍,向那十數位攔阻去路的宗師激射而去。
前掠最為快速的吳家當代劍冠視野之中,兩粒黑點瞬息便至,大笑道:“若論馭劍之術,誰能與我吳家劍冢一較高低?!”
談笑之間,年輕劍冠側身繼續向前,伸出雙臂,五指如鉤,兩枝原本幾乎同時刺向他雙肩的床弩箭矢被他一前一後虛握,粗如槍矛的箭矢帶著巨大的慣性,與年輕劍冠五指間的濃郁氣機劇烈摩擦,迸射出一陣陣匪夷所思的電光火石,吳六鼎身形被等人長度的兩枝箭矢向後拖拽出十數步,雙腳在地面上滑出飛揚塵土,終於變虛握為實握,雙手五指各自攥緊一枝強弩之末的箭矢,一擰,身形旋轉一圈,怒喝一句“還給你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