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勝負,道理皆是如此。”
徐鳳年緩緩起身,伸出手指按住那塊籽料,“徐驍早年在離陽處境最艱辛的時候,由於打多了別人不樂意去碰的硬仗死仗,手底下兵馬一直不多,為何離陽兵部那些大佬依舊次次願意押注在徐驍身上?很簡單,徐驍總能在幾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時候,偏偏打出一場勝仗,以此吸引廟堂目光,讓手握兵符大權的老狐狸們覺得值得再押一注。我先前所說那些內幕,那些躲在重重帷幕之後的國手,其實都很虛,與我北涼雙方心知肚明,只會不見兔子不撒鷹,沒辦法,北涼只能劍走偏鋒,讓站在賭桌前的那些人覺得是時候坐下來,是時候賭一把大的了,否則出手慢了,就只能撈到些塞牙縫的殘羹冷炙。”
徐鳳年微笑道:“這些傢伙,沒誰的胃口是小的,所以我得讓他們看到誠意,比如……”
楊慎杏下意識追問道:“比如?”
徐鳳年輕聲道:“比如涼州關外鐵騎力保拒北城不失的同時,流州騎軍老嫗山大勝,然後一路北上,拿下北莽南朝的西京。”
楊慎杏於官場沙場修行皆是宗師人物,一點就透。
只是這位經歷過春秋戰火的老將,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愈發心情沉重。
年輕藩王只說是守住拒北城,那麼位於拒北城以北,又該如何?
懷陽關,柳芽茯苓重冢三大軍鎮。
褚祿山,周康,李彥超,陸大遠,四員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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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書房內除了隔桌而立的兩人,其餘人等都已離去。
在楊慎杏也走出書房後,年輕藩王握住那塊籽料,走到視窗,抬頭望向那株枇杷樹,雖至中秋時分,綠意猶然鬱郁。
春夏秋冬,葉可長綠。生老病死,人不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