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姜泥稱不上院子的貧寒住處,看到衣衫單薄的亡國公主半蹲著堆雪人,雪人半人高,她大功告成以後,卻不是瞧著雪人有多歡喜,而是一臉憤恨直愣愣望著雪人,然後掏出那柄相依為命的神符,一匕首揮下去,把雪人的腦袋給劈掉,看得徐鳳年一陣毛骨悚然,敢情這瘋丫頭是把雪人當作自己了?
徐鳳年咳嗽了幾聲後走過去,姜泥原本神情慌張,看到是世子殿下後,如釋重負,動作緩慢收起兇器,徐鳳年走近以後,看到她通紅雙手,長滿礙眼的凍瘡,像極了浣衣局裡任人欺凌的可憐婢女,徐鳳年唉聲嘆息,蹲下去重新壘了個腦袋,落入姜泥眼中,自然是惺惺作態,面目可憎。
徐鳳年拍手起身後溫柔問道:“要給你添置些暖和衣物?”
姜泥冷臉冷聲道:“嫌髒。”
徐鳳年哈哈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反正好人我當了,你領情與否可不關我事情,我就喜歡你這樣,總讓我佔便宜,跟你做買賣,最賺。”
離開前,徐鳳年刺了這小婢女一句:“你身上穿得再寒磣,可不還是我的東西?有本事脫了去,那才是女俠。”
姜泥假裝聽而不聞,與無賴皮厚的徐鳳年鬥嘴,她總是輸多勝少,仔細想想,甚至可能沒一次能佔了上風。
心情舒暢的徐鳳年見到魚幼薇後,心情就更好了,孃親說過,漂亮的女孩,不管菩薩心性還是蛇蠍肚腸,都要心疼些,將近二十年人生,徐鳳年就沒做過辣手摧花的勾當,反而直接和間接救下了十幾二十條卑微如塵土的丫鬟性命。
魚幼薇慵懶躺在溫暖如春的臥室中,逗弄著那隻胖嘟嘟毛髮如雪的武媚娘,徐鳳年每逢下雪,都想要把武媚娘丟進雪地裡,看分不分得清白貓白雪,一直忍著這種惡趣味,心想啥時候魚幼薇和武媚娘分開,一定要試試看。
徐鳳年脫了靴子躺在魚幼薇身邊,靠著她暖玉溫存的婀娜身段,閉目養神,輕聲道:“去了趟武當山,把一個跟掌教同輩分的道士結實揍了頓,厲害不厲害?”
魚幼薇淺笑道:“是大柱國厲害。”
徐鳳年睜眼把她轉過身,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桃形圓滾翹,教訓道:“爺親手教你怎麼拍馬屁!”
魚幼薇俏臉微紅,徐鳳年正要趁勝追擊,院中傳來梧桐苑二等丫頭綠蟻的輕靈嗓音,說是龍虎山的書信到了,徐鳳年顧不上揩油魚幼薇,胡亂穿上靴子,跑出房子,接過書信,見綠蟻纖細雙肩爬滿雪花,笑著替她輕輕拂去,然後結伴而行。
到了自己的梧桐苑,這裡鋪設的地龍最佳,赤腳都無妨,不燙不冷,連徐曉的房間都比不過,徐鳳年享受著大丫頭紅薯的揉捏,抽出信紙,呦,那姓趙的龍虎山老道還寫得一手好字。
仔細看去,弟弟在龍虎山的修行被稱作“精進勇猛,一日千里”,這等溢美之詞,在聽多了官腔的徐鳳年來看,即便對摺掉一半水分,也很出彩了,想來黃蠻兒沒白去,書信末尾小心提及徐龍象想家,所以那老道懇求世子殿下回一封家書,讓他徒弟能夠安心修習,徐鳳年放下書信後,大手一揮道:“研磨。”
屋內頓時素手研磨,紅袖添香,忙碌起來,徐鳳年提筆後卻開始猶豫,一時間不知如何下筆,差點抓耳撓腮,正應了那句書到用時方恨少,事非經過不知難。
徐鳳年乾脆把筆擱下,用頭蹭了蹭滿體芬香的大丫頭豐腴胸脯,問道:“林家那個吃胭脂的貨,見著徐曉沒有?”
紅薯嬌聲道:“見過了,卻沒肯走。”
徐鳳年壞笑道:“莫非這浪蕩子還想吃你們的胭脂不成?”
綠蟻一臉不屑道:“那隻破爛繡花枕頭,可不入姐妹們的眼。”
徐鳳年白眼道:“我就不是繡花枕頭了?”
紅薯雙手輕柔環住世子殿下,堅挺胸脯被擠壓得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