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那些娛記問的問題過界了。不過這也不是他第一次懟記者——”
賀棲川說:“前面左轉。”
amy瞥了他一眼,車內導航在此時提醒左轉,等轉彎過後,她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送走祝良機amy駕車往城市另一端開,十多分鐘後車內響起新微信的提示音,不是她的,她聽見賀棲川發了條語音。
“不用謝。”
男人的音量不大,在夜色裡顯得繾綣撩人,饒是amy也覺得心臟被狠狠提了一下。能在這個時候讓賀棲川回覆不用謝的當然只有一個人,amy忍不住嘴賤:“桃花挺好看的。”
“小鮮肉不都挺好看麼。”
“也就是說你承認他好看,”amy道:“我怎麼沒聽過你誇池亦勳好看?”
賀棲川輕輕嗤笑了一聲:“他?”
amy被那聲笑噎得說不出話:“好歹人家也是莎琳選出的全球最美一百張臉。”
賀棲川:“編輯收錢了吧。”
amy:“……過分了賀老師。”
賀棲川:“或者瞎了。”
amy:“……”
《真探》拍攝到這個時期,不僅導演與演員磨合、演員和演員之間也相互磨合。按照聞一州的要求補拍完一場對峙戲後,祝良機換戲服準備下一場。這是全片他唯一一場獨角戲。沈長星待在黃昏的畫室裡,一筆筆勾勒出菲菲的模樣。太陽逐漸西沉、畫家突然丟掉畫筆,他的眼裡掠過茫然和痛苦,像是不知道自己正身處何處。
“卡!”聞導說:“你眼裡沒有戲。在你身上看不到沈長星的掙扎和矛盾。你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卻忍不住放縱慾望,因為你愛她。愛過什麼人沒有?”
祝良機搖搖頭、又點點頭。聞一州怒:“有還是沒有?”
“您要的那種可能沒有,不過我挺愛我家裡人。”
聞一州快被他氣吐血了:“那你就想象不得不傷害你的親人!”
祝良機似懂非懂嗯了一聲。
第四次,聞一州依然喊了ng。導演的臉色非常難看,祝良機也開始急躁。這一段是全片最貴的鏡頭之一,65mm膠片機配合長鏡頭將夕陽和沈長星的神情硬磕下來。拍一次相當於燒一次錢。最遲還有二十分鐘日落,如果今天成功不了,明天又得來一遍。
“賀棲川!”導演叫了在場外休息的影帝:“給他示範一下。”
賀棲川扔掉手裡的煙,他的視線掠過緊張的祝良機。一旁的場記遞來劇本,賀棲川擺了擺手:“開始吧,我記得住。”
場記打板,站在花房內的男人提筆作畫,賀棲川畫畫時目光專注,神情柔軟得像在凝視自己的情人。火燒般的夕陽下墜,他丟掉筆,伴隨一聲畫筆下落的悶響,他的眼色變得異常熾熱、充滿毀滅和佔有慾的神情令男人的臉龐趨於陰鬱。
聞導滿意地想喊停,賀棲川卻俯身將筆撿了起來,他用那隻筆在畫板一勾,唇角露出溫柔笑容。
“天吶,”祝良機見年輕的場記捂臉道:“影帝演變態也太有感覺了……”
這不是祝良機第一次見識到賀棲川的演技,每一次都令他震撼不已。聞導上前看了眼賀棲川的畫板,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你畫的什麼鬼玩意兒!”聞導笑罵:“你剛才就對著這個表演?”
導演的話令祝良機好奇地看過去,他同樣也愣住了。
賀棲川畫的是一隻卡通的豬。
淺粉色的油墨畫筆,寥寥幾畫勾勒出小豬的模樣,還很活靈活現。聞導苦笑不得,直說他什麼壞毛病,也虧賀棲川對著這個還能演得像模像樣。
“不是挺可愛?”賀棲川說:“餓了。”
“餓了你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