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局刑偵全然未曾伸手介入的時候就強行把案件拖到整理作結補充蒐證的階段,究竟是打算搪塞遮掩住什麼?
窖井焦屍跟棄嬰案息息相關,這幫忙於蓋棺定論的老油條究竟確切知悉幾分?
緊挨著兩根兒老油條的顧形嘴角那點兒笑意還掛著,顏色未改地沉默了兩秒,透過門玻璃打量了一眼審訊室裡的“重大嫌疑人”,接著齊諒唾沫橫飛的話茬兒問道:“嫌疑人就這一個?”
“哪兒能啊,這就是一通風報信兒的。”齊諒那雙眯縫眼兒視線稍偏了些許,短暫地停頓了一個氣口,大致掠了一眼端著一副莊重架子的焦強,緩了緩語氣才繼續道:“之前那幫搞露營團建的大學生都提過這麼一號人,說他們那同學掉進窖井之後這人不知道怎麼就悄麼聲地冒出來,一直到咱們那位——”
齊諒回身張望了一眼,離得太遠也沒執著問一句稱謂,抬手一比劃:“就那位妹妹,湊巧路過救人嘛,他就消失沒影兒了。我們還特意找來兩位學生辨認了一下,基本沒什麼問題。另外那個重大嫌疑人還在審,最起碼該有的材料咱們得備齊不是?”齊諒說話間一勾手,示意一路隨行的文職警察把資料夾遞給顧形:“目前審訊的口供證詞以及負責交易往來的流水明細都在這兒。這瘋子沒少騙年輕姑娘|代||孕,生得好的金|主帶走,生得一般的能賣就賣——什麼|胎||盤、人||乳這個那個就沒有他們不敢動的,齊三強這畜生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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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案子可真是,查得都心寒吧老哥?”
顧形端著這份“精心”梳理呈遞到他跟前的卷宗檔案,先話裡有話地搪了一句,然後虛情假意的唉聲嘆氣,全盤接受了壩莊分局這個粉飾太平的爛攤子:“我看這卷宗裡,也就屍檢痕檢的相關證據鏈我們能幫上忙——要不焦屍擱你們這小平房裡也是臭著,我們統一拉走檢驗處理。市局裡別的能耐都馬馬虎虎,就是法醫的停屍間地方挺大……焦局齊副所上我們那兒坐坐?”
顧形這話單拎著沒什麼問題,但話音連上就隱約像多了那麼幾分故意為之的引申意義。
顧隊長覷著齊諒和焦強假裝聽不懂又偷偷摸摸溝通的眼神兒,後錯半步給他們騰了個交流貓膩的空間,伸手把甩在人群后頭四處張望的江陌撈到跟前,“今天來都來一趟,待會兒讓我徒弟跟著你們……分局還是派出所的小年輕,到那主要嫌疑人住處二輪取證走個過場,讓他們鍛鍊鍛鍊——咱們老哥仨就去我那兒喝點兒茶,我剛跟高局那兒蹭了幾兩普洱,二位老哥覺得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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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家村搬遷新建的年頭不算太遠,又因著毗鄰國道,村牆周遭的面子工程做得十分周到,北國風光當間別緻錯落著幾趟白牆灰瓦,就是荒地荒草蕭瑟地掩映著,分明人丁不算稀落,卻總朦朦地籠著一股壓抑出世的薄霧,鑽進去都覺得遍體生涼。
隨行的派出所小眼鏡叫齊東強,有點兒自來熟,拿著自己的名字打趣道:“我們家可就我一個,我也沒有個叫齊德龍的親哥。”
江陌揚了下眉梢,十分給面子地笑了笑,餘光留神著在嫌疑人齊三強家院子房間裡二次取證的小羅,若有所思的“誒”了一聲,然後飛快地看了齊東強一眼,抿著唇稍稍搖了下腦袋:“沒……算了。”
齊東強好奇心十足地眨了眨眼,看見這位小警花欲言又止,略一思索反問道:“你是想問,我跟這個嫌疑人是什麼關係是吧?”
江陌驚訝地抬頭,忽閃著眨了兩下眼睛,裝模作樣的能耐逐漸遊刃有餘:“你怎麼猜到的……”
“這齊家村出來的都姓齊,我跟齊三強名字裡倆字兒都長一樣,不懷疑才怪。”齊東強倒是悠哉無謂地聳了下肩膀,“不過齊家村的其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