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遞到跟前的臺階一腳踹開,這土炸彈撂在那兒,性質可就變了。就這麼耗著,耗到時間這哥兒倆怎麼辦?該不會……真打算撕票吧?”
江陌被身邊兒此起彼伏的哈欠傳染得也眯了眯眼,“還記得杜仁宇說了什麼嗎?打從最開始策劃這起綁架案,拿人命博取關注,就是他們退無可退的唯一打算。”
“就杜仁宇倒騰的那堆裝置……他們還真打算搞殺人直播?”肖樂天兀自發散想象了一瞬驚悚難堪的血腥場面,後脊樑“騰”地竄起股涼風,“那萬一咱們逮錯地方……”
江陌一聳肩,撇著嘴未置可否,頂著胡吹亂揚的風掖好鬢角的碎髮,輕輕掀開了被灰塵迷糊住的眼皮,無意地眺了眼空曠荒廢盡頭繁華明亮的遠方,心頭稍顫地注視著那幾幢看似觸手可及,卻近乎割裂如隔世的高樓大廈,心情複雜地捏了捏鼻樑。
“希望來得及吧。”
“不過說真的,根據目前為止的所有線索推斷,這片廠房是綁匪窩點的可能性我覺得少說也得八成起開。但是吧……”肖樂天捏著下巴頦,疑惑地晃了晃沒轉明白的腦袋,“廠區建的四四方方,包圍成圈之後基本就是甕裡捉鱉,這哥兒倆……就沒想跑?還是說乾脆就是奔著殺人,想同歸於盡——”
“所以師父想透過電話直接跟於仲或是於季取得聯絡,其實就是想搶在他們破罐子破摔之前,把孩子,和他們兩個的命,一道保下來。”
“這兄弟倆雖然有苦衷,但受苦遭罪的年頭太遠,刑事案件的立案標準擺在那兒,單靠我們打聽清楚他們想要公佈於眾的陳年往事根本沒用,哪怕迫於輿論風波都不夠論罪,趙晉景和陳悟清一類,有的是機會再起東山……犯罪行為無跡可尋、犯罪嫌疑人矢口否認、犯罪證據無法形成鏈條,現在只有那三個沒嘴兒的葫蘆坐在市局裡面,於仲於季以命搏命之後呢,連當事人都沒了,趙晉景一夥人,只怕連摘了他的帽子都難……”
江陌深深地嘆了口氣,抬起手腕瞟了眼時間,抬手示意著身後的民警同事警戒待命,屈起胳膊肘戳了戳歪靠在鐵門框沿上的肖樂天,輕巧地繞了一步,把他擋護在身後面。
“……時間差不多,特警那邊應該馬上就位,確保通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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