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衡說罷,牽著他的手便往外走,邵黎也說不清自己哪裡來的彆扭心思,腳下未動,一把扯住他,等等。
怎麼了?
趙煜衡不知為何來得這樣急,披服散發,衣襟半開,本是不羈無狀之態,可落到趙煜衡這樣的美男子身上,卻只顯風流,比往常更為撩人些。
一想到這樣的情狀出門去要被其他人看去,邵黎便似有一股沒由來的氣堵在心口。
於是邵黎伸手將他的衣襟攏了攏,又將外袍往上一提,這才重新牽住他的手,別開目光,兩三步跨到他身前,走吧。
趙煜衡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他做完這一切。
待邵黎牽著他往外走的時候,終於抑制不住,露出一個無聲的笑來。
就連晨起後不見了人的慌亂和怒氣,此刻也都盡數消弭了。
趙煜衡現在心情很好,走出廚房大門,經過那些廚娘身邊的時候,也沒忘吩咐一句,叫她們把早膳送來。
走到半路,邵黎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但他並不太想放手,反正現在這個人是他夫君,他想幹什麼都是可以的,邵黎特別不要臉的想。
趙煜衡回房穿衣洗漱,收拾整齊後,坐到了他面前。
阿黎。
嗯?邵黎很喜歡趙煜衡這樣叫他,聽上去顯得他們很親近,他也好安慰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也並非是舉目無親的。
趙煜衡嚴肅的問:你方才在廚房,拿著酒罈,是要喝酒嗎?
他應該怎麼說?
對,我不僅要喝酒,我還想墮胎呢!一覺醒來肚子裡多了這麼個東西,他沒被嚇死就不錯了!
邵黎悄悄翻了個白眼。
別人穿越都是幹事業泡美人,憑什麼他一來就是懷胎十月套餐?
趙煜衡的溫柔又不是給他的,憑什麼要讓他來生孩子?
這麼一想,連這聲溫柔的阿黎都變得刺耳起來了。
邵黎很委屈,但他不敢答話,誰讓他不是真的阿黎呢,縱有滿腹的委屈也只能自己往下嚥。
趙煜衡本是來秋後算賬的,如今見邵黎情緒不對,哪裡還疾言厲色得起來。
伸手在邵黎頭頂揉了揉,無奈道:知道你饞了,可你現在懷著身子,碰不得酒,等孩子出生了,我再陪你醉一場如何?阿黎乖,聽話。
說到最後,趙煜衡已是拿出了哄孩子的語氣。
邵黎扭捏的撥開他的手,氣卻是消了大半。
這一冷靜下來,便有些戰戰兢兢。
絕不能讓趙煜衡知道他想墮胎的想法!
他剛才沒有崩人設吧?
邵黎這幾天旁敲側擊,得了些關於原主的資訊,就開始大言不慚的揣度起原主的人設來了。
夫君,我就是一時嘴饞,下次一定不會了。
他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一面說,一面去扯趙煜衡的衣袖,一聲夫君叫的是千迴百轉。
趙煜衡說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嘆氣了,他家阿黎總是這樣,認錯認得快,下次肯定還是要再犯的。
今早醒來,身邊人不見了他就覺得不妙,抓到人在廚房偷酒的時候,趙煜衡的心更是涼了半截。
阿黎真的失憶了嗎?
他是不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先消除他的戒心,酗酒過後再來跟他說,這孩子即便生下來也是先天不足的畸形兒,不如順理成章的拿了好。
趙煜衡決定再試探一下。
說起來,阿黎近日怎麼總是喚我夫君,不叫我的名字了?
他這是在試探?
邵黎警鈴大作,眼神躲閃了一下,隨後梗著脖子道,不能叫夫君嗎?我就樂意這樣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