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得筆直渾身緊繃,宛如馬上就要被老師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小學生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異常的表現。
他們才剛剛下了車,天子劍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剛剛差點以為又回到了劍匣之中,這世道當真是變幻無常。”
“我現在覺得若是有許多神醫,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能接受了。”
張玄定笑了笑,他每次想起這位就是平日供奉在自己道觀裡的鎮觀之寶,都不由產生一種,既是面對老祖宗又是面對眼看著長大的孩子的複雜心情。
天子劍一臉新奇地站在醫院之前,東看西看,張玄定正要開口,天子劍驟然變了臉色,一把拉住他的領子往後一帶:“小心!”
他剛剛站著的地方落下一道劍氣,在水泥路上斬出一道一指寬的裂縫,張玄定反應迅捷,迅速從自己腰包裡掏出了一把摺疊桃木劍。
他大概自己也覺得這東西太像個玩具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對天子劍說:“我這雖然看起來小兒科一點,其實是特地請擅長機關術的老前輩改的,是把好劍!”
然後天子劍眉頭回答,她擰著眉頭看向天上。
天空宛如墨染一般迅速漆黑,醫院門前的人流不算稀少,那一道突然出現的劍氣讓他們炸開了鍋,然而他們卻沒有發現,這兒還有兩個人影消失不見了。
天子劍皺眉看著不過幾個呼吸就已經漆黑如墨的天空,四周已經迅速被白霧籠罩,看不出原來的街景,她手中金鱗寬劍現身,即便在這黯淡的霧中空間,也熠熠生輝。
“我們被人拉進小世界了。”天子劍緩緩巡視四周,她的靈念沒法看穿這白霧之後的人影,只能先防守,等待對方出手,“你站在我身後,三步之外,五步之內。”
張玄定比劃著腳的長度趕緊挪了過去,小聲問:“這樣行嗎?”
“行!”天子劍話音未落,一道銀光一閃,她寬大的劍身掄動,宛如一朵金蓮,將那暗中襲來的劍光擋住。
天子劍微微挑了挑眉毛:“劍傀。”
“什麼東西啊?”張玄定有點心裡犯嘀咕,更擔心身在醫院的師叔現在怎麼樣了。
“練武場架子成精,自己想做天下 誅天
那飛起的劍傀頭顱朝下噴出一片濃霧,這種距離下,天子劍動作在快也只來得及抬手護住口鼻。
張玄定還算機靈,當即從口袋裡抽出一張清風符,一陣清風拂過,那濃霧很快消失不見,但天子劍還是臉色不太好地咳嗽了兩聲。
“咦。”那劍傀頭顱口吐人言,“居然還有一個沒中招的。”
張玄定緊張地看了眼天子劍,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你是劍靈,你沒鼻子,不會中招的,什麼毒煙毒霧,通通不會有效果的!”
天子劍無言以對,只能猛地咳嗽了一聲,她撐著劍站起來,劍尖指向劍傀頭顱:“你用的什麼東西?”
張玄定忍不住憤憤開口:“說是劍傀,我還以為是那種醉心劍道的正直妖怪,怎麼還噴毒的!你不講武德!”
天子劍冷冷看他:“他可不是劍傀,我從未聽說過劍傀會說話的。你鬼鬼祟祟藏在別人體內不敢現身,究竟是何方鼠輩!”
“呵呵。”他輕輕笑起來,似乎根本不為天子劍這種挑釁生氣,反而笑意盎然地說,“我呀,是比鼠輩還要卑劣一點的小蟲子。”
“我這種一捏就碎的小玩意,自然和你們這種銅皮鐵骨的傢伙不一樣,不過我倒是當真好奇,你是不是當真能稱得上——金剛不壞骨。”
張玄定瞳孔猛地一縮,還沒來得及出言提醒,天子劍已經強提著氣,一劍劈出。
劍傀頭顱應聲而裂,一隻飛蛾微微抖動翅膀,在他們眼前化作了一個穿著灰色毛衣的年輕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