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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哄我去修補功德柱,孟西洲可就回不了了,諱惡君會生氣吧?”
灰慈笑了一聲:“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但我又不想孟西洲活,我恨不得他和你一起死得乾乾淨淨,煙消雲散。”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諱惡君只是因為還有一線生機,才走不出去,得到知道孟西洲再無可能復活,他也就不會執著了。”
垂方“嘖”了一聲:“你不會真在考慮著玩意的提議吧?你……”
“哎。”灰慈幽幽嘆了口氣,“你看看這斷裂的功德柱,要是燭幽君撐不住了,就這麼倒下去,連天都要塌下來一半,天下的民眾,可怎麼辦呀……”
聽他這副為天下人操心的語氣,要是不熟悉他的人聽見了,恐怕還真會以為,他是個多心懷天下的大好人呢。
垂方氣得牙癢癢:“別攔著我,讓我砍了這臭蟲!”
“不攔著。”司南星笑起來,“就是這玩意一向貪生怕死,我估計這次來的也不會是真身,你就算斬了他,估計也就碎一個蟲蛻。”
司南星抬起眼,回頭看了眼還跟著他的天道,哄小孩一般說道:“你回吧,我不會上去的。”
那通天大道顏色黯淡了一些,引誘般晃了晃,似乎在說,你這次要不上來,可就沒機會了。
司南星笑了笑,把垂方隨手插在地裡,自己一個人往功德柱那兒走去。
雲浮山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渡厄君垂首站在他身前,半跪下來:“上來吧,小老闆,我載你一程。”
那功德柱雖然看起來就在眼前,但實際上也不知道遠不遠,司南星點了點頭,默默爬上了冥王專用坐騎。
“你想好了嗎?”渡厄君有些沉穩的聲音傳來,“我總覺得看你出生都還在眼前呢,如今,又要載你去送死……”
路
司南星看著功德柱越來越近,忍不住露出笑意,像是自言自語道:“你看,這死法不就是挺體面的嗎?”
渡厄君像是沒有聽清,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
司南星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燭幽君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司南星!”
司南星遙遙回頭,看見他不顧什麼招式,一腳踩著諱惡君的臉把他踹落地面,血色枝椏蜂擁而上阻攔他的去路,他自己朝著司南星飛奔而來。
司南星難得看到他這麼著急的模樣,還覺得有些新奇,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燭幽君奔到他眼前:“你……”
司南星在他開口之前搶佔先機:“你疼不疼啊?”
燭幽君一愣,等到司南星的指尖摸到他眼下破損的面板,才後知後覺地搖了搖頭:“我不疼。”
“你、你別去。”
他擰起眉頭,緊緊握住了司南星的手,“我撐得住,渡厄君四足撐天兩百年,我至少也能……”
渡厄君忍不住抬頭嘀咕:“我那時候天地遠沒有如此高遠,天清地濁尚未分開,這會兒可沒有如此簡單了,就算是大人出手,也未必……”
“我說能便能。”燭幽君擰起眉頭,執拗地看著他,“就算要將我煉化,做一個什麼通天之器也好,我去將天撐起來,你別選這條路。”
司南星定定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那我多捨不得啊。”
燭幽君微怔,司南星挪過去一點,把手放在心口,小聲說,“那我就算活下來了,也得心疼死了。”
他說完,耳朵有點泛紅,像是不好意思般清了清嗓子,故意擺出一本正經的表情,以掩蓋自己剛剛說了肉麻話的事實。
燭幽君難得有些手足無措,他擰起眉頭:“你別在這種時候……”
“就是要趁現在多調戲你兩句。”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