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春君掩唇笑起來:「我可不期待誰來救我。」
迷蹤婆冷笑一聲:「迷魂公,現在該看你的本事了。」
「嘿嘿。」乾瘦老頭故技重施,也從燈籠後面走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和乾瘦的老太太並肩而立,笑起來露出缺了幾顆的殘牙,「好,我都快等不及了。」
「雖然一不小心多抓了一個,不過也不要緊,多多益善,大家一起上路,總好過孤家寡人。」
他忽然踮著腳尖抬起手,打算去摸那個燈籠。
「哎!」張小寶直覺有古怪,來不及思考,直接沖了上去,想要阻止他摸那個燈籠。
「這傢伙居然是跟敖金彧一個型別的莽夫嗎?」殷北目光有些複雜,「這種場合居然也敢衝上去?」
「哎呀,大概就是手比腦子先動的型別吧。」憐春君無奈笑起來。
可惜張小寶的抵抗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像一陣穿堂風一樣毫不停留地從燈籠上穿過去,只讓它原地打了個轉。
「嘿嘿,何必白費功夫。」迷魂公露出笑意,像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或許對你而言,這還是好事呢。」
那個燈籠在他手中旋轉起來,一瞬間讓人頭昏眼花,對魂魄產生了莫大的拉扯力。
迷魂公搖頭晃腦地顯擺起來:「小鬼,你可知道魂魄的弱點是什麼?」
張小寶居然還十分配合地試著猜了猜:「太陽?」
迷魂公嗤笑一聲:「蠢貨,是前程往事。」
他話音剛落,張小寶來不及反應就被扯進了新的場景裡,光線的轉變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睜眼。
迷魂公沙啞難聽的聲音遠遠傳來:「倘若往事可追、可改、可回,你打算怎麼改起?」
張小寶捂著腦袋頭痛欲裂,正要開口,客廳傳來一聲呼喚:「小寶,小寶,吃飯了!今天燒了你最愛吃的紅燒帶魚!」
張小寶傻了眼,他茫然往四周一看,剛剛的一切彷彿南柯一夢,什麼廢棄工廠、邪門老頭老太、詭異白燈籠全都消失不見,他現在分明還在自己房間裡!
可他工作以來,早就已經從外公外婆家裡搬出去了啊!
張小寶遲疑了一瞬,飛快跳下床鋪,站到桌子前翻找出一面鏡子一照——他頂著一頭還算乖巧的黑毛,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不少,是他高中時期。
張小寶的高中時期辨識度很高,他那時候慘遭青春痘折磨,跟所有美好愛情都擦肩而過,看著鏡子裡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張小寶嘴唇抖了抖……
然而還沒等他感動起來,房間的門已經被人推開,老人又叫了他幾聲:「小寶,別照鏡子了,吃飯了,好看得很,那些痘痘沒事的。」
張小寶下意識把鏡子一按,有些呆滯地扭頭看過去:「外婆……」
他的視線剛剛落過去,又把嘴閉上了——屋子的角落裡,掛著他媽媽的黑白相片。
他高中的時候,他媽已經走了好幾年了。
外婆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拉了他一把:「吃飯吧,你不是說吃完飯要給你爸打個電話嗎?」
外婆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問問他將來念什麼學校,總要問問的,他是你爸爸嘛。」
張小寶沉默下來,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現在能給張撼山打個電話,能把當初關於「挖掘機」的誤會解開,原來他回到了這個時間點。
「可解開了,他也還是會死,只是不知道死前會不會少點不甘心?」
迷魂公的聲音彷彿響在他耳邊,張小寶十分警覺,猛地轉身卻什麼都沒看到。
「小寶?小寶你怎麼了?」外婆露出擔憂的神色,但張小寶依然執著地尋找著迷魂公的身影。
迷魂公「嘿嘿」笑著:「看樣子回到這時候也無